一番後,還不放心,板著臉瞪著紀允禎,訓道:“禎老二,逢年過節,街上人多,你這個當兄長的,為什麼要帶著妹妹出去?你們是小子,皮粗肉厚,怎麼滾打都行,可你妹妹是嬌養的姑娘,要是磕著碰著了,怎麼辦?”
紀大夫人和紀二夫人也是一臉不悅地盯著幾個小子。宋箬溪在廣陵府也出過門,紀芸到不太擔心,正要幫著兒子和侄兒說兩句話,宋箬溪已委屈地癟著嘴告起狀來,“外婆,哥哥弟弟他們和那些護衛團團圍著我,我連旁人的衣角都看不到,在外面轉了一圈就回來了。”
聽到紀允禎等人保護很得力,紀老夫人眼中露出滿意的笑容,嘴上卻道:“他們都是壞人,讓我家溪兒受委屈了,下回外婆帶溪兒去街上好好玩樂。”
“嗯,外婆最好了!”宋箬溪偎在紀老夫人懷裡嬌笑盈盈。
紀大夫人橫了兄弟們一眼,道:“算你們還知道輕重。”
紀允禎幾個低頭忍笑。
紀承宣看在眼中,捋著鬍子,也不言語,等眾人閒聊了幾句,突然問道:“花車可好看?”
“好看。”紀允禮和宋淮到底年幼,腦子不夠使,脫口答道。
三個大的無奈地看著兩個小的,這口風未免露得太快,就是想再遮掩些,已然不行,《家規》和《弟子規》必是抄定了,齊刷刷地跪了下去。紀允禮扯了扯宋淮的衣袖,也跪了下去,宋淮到也機靈,會意地跟著跪在地上。
宋箬溪見宋濂朝她使了個眼色,知道事情不妙,趕緊從紀老夫人懷裡溜了起來,走到幾位兄長旁跪下,低眉斂目裝老實。
紀大夫人姑嫂臉色微沉,就連紀蓁兄弟和宋綏也面帶怒意。紀老夫人輕咳了一聲,提醒紀承宣,罰小子們就行了,可別嚇壞外孫女兒。
紀承宣看了眼老妻,道:“紀小四,說說你們今日上街都做了什麼?”
紀允禮老老實實招了供。
紀承宣眼中一亮,激動地道:“溪兒,你居然聽能出《江水共潮聲》!你是如何聽出來的?”
宋箬溪眨了眨眼睛,怯怯地答道:“用耳朵聽出來的。”
眾人愣了一下,低頭忍笑。
紀老夫人橫了紀承宣一眼,道:“老頭子,瞧你問的這是什麼話?”
紀承宣也知道問錯話了,尷尬地咳了一聲,起身道:“溪兒,隨外公到書房去。”
宋箬溪站起來跟在紀承宣的身後,往門外走去。跪在地上的幾兄弟以為逃過大難,剛要鬆口氣站起來,就聽紀承宣道:“每人罰抄一百遍《家規》和《弟子規》,初六,老夫要檢查,少一遍,加罰十遍。”
幾兄弟面露苦色,完了,這幾天除了吃飯睡覺,其他事是別想做了,可是不敢出言反抗,齊聲應道:“是。”
等紀承宣帶著宋箬溪走遠,紀允禮愁眉不展地道:“還以為溪表姐得了爺爺的歡心,就能饒過我們,誰知道爺爺毫不留情,罰這麼重。”
“十六年前,一位姑娘去看花車遊街,被人活活踩死。先帝震怒,下旨停辦了三年,為了花農花商的生計,才重新下旨准許花車遊街。事情過去這麼多年,大家都漸漸淡忘了,可是老頭子和我終身都不敢忘記,怕再出現這樣的慘事,嚴禁你們去花長街看花車遊街。”紀老夫人眼中含淚道。
紀蓁嘆了口氣道:“那位不幸的姑娘是你們叔祖父唯一的女兒,聽聞她的死訊,你們的叔祖母當天夜裡就懸樑自盡,你們叔祖父也一病不起,拖了一個月也撒手而去。”
“孫兒知錯。”幾個兄弟跪了下去,一陣後怕,慶幸宋箬溪被擠散時沒出事,要不然不用長輩責罰,他們一輩子都會帶愧。
“罷了,大喜的日子,不提那些傷心事。”紀老夫人拭去眼角地淚水,“我知道你們也是疼愛溪兒,見她整日被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