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人潮湧動,低聲議論,對這大雪山,真是又佩服又輕鄙。
佩服他的,是覺得這大雪山果然義薄雲天,為了一隻妖鴉,不惜對敵強大對手。
輕鄙的則是。這種義薄雲天,在修行界裡來講,實在太可笑了。
若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簡直就是不成熟,幼稚!
“呵呵,又來了一個……”
火真人見到了北神山道子,卻也冷笑了一聲,毫不在意。
倒是那紅穗仙子,眉頭稍稍一皺,低聲道:“此人名為聶山人。出身南瞻北神山聶家,天資倒也不俗。乃是罕見的地靈血脈,他亦曾經在南瞻玄域神碑留名,後來機緣巧合,被中域離恨天一位長老看重,收為了入室弟子,表現也算不錯,只是後來南瞻大雪山於神州北域立道,這才放棄了離恨天真傳弟子的身份,回到了大雪山,被人稱為大雪山五子之一,以他的修為及天資,本來應該成為大雪山惟一神子,只是不知為何,一直未曾實現,卻與另外四人齊名……”
“曾經拜入神州中域離恨天,甚至還成為了真傳弟子?”
聽了這句話,呂奉先這一方的人,倒有不少都輕輕皺起了眉頭。
能夠拜入離恨天,便已經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在其中爭到了真傳之位,就更難得了。
一時間,火真人這等沒有底蘊的修士,已經有些忌憚了。
畢竟他雖然天資極高,但也不願與離天恨有關的人沾上關係……
一時間,這大雪山第五子的出現,倒讓場間諸修有了一絲絲的忌憚。
北神山道子舉步邁上了高天,也是眉頭緊皺,望了一眼呂奉先等人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厲紅衣等人,卻忽然間開口喝叱:“你們幾個都瘋了不成?簡直就是胡鬧,為了一隻妖孽,竟不惜為大雪山招惹這等大禍?快快向呂道友道歉,將這妖孽擒了,綁縛到他的身前……”
“譁……”
他這一句話說了出來,卻使得場間諸修大感意外。
本以為大雪山五子的最後一位露面,好歹能讓這本就實力差距太大的雙方拉近一些,卻渾沒想到,這位北神山道子一開口,便露出了與大雪山四子截然不同的態度,這一來,不僅呂奉先等人臉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心情愉悅了,厲紅衣等人更是眉頭緊皺,心底怒火熊熊燃起……
“聶山人,平日裡我等相爭,還是自家家事,而今擺在面前的乃是道義大事,你卻要將我大雪山的恩人交給敵人,如此恩將仇報,就不怕天下修行之人的恥笑嗎?”
厲紅衣皺著眉頭厲喝,雙唇都在輕輕顫抖。
“胡鬧!”
北神山道子厲聲喝斥:“什麼道義大事?什麼大雪山恩人?我從來都不認為這妖孽對大雪山有什麼大恩,當年的封禪山一戰,根本就是一個荒戮的笑話,倒被你們當成了英勇事蹟了,本來我已經求過離恨天的恩師,有他老人家一句話,南瞻立道何等容易,豈會落得現在這種攪亂了北域,亂作一團的模樣?哼!別說這妖孽了,便是那魔頭沒死,我大雪山也該與他劃清界限,你說道義,替天衛道,斬妖除魔,將這妖孽擒了,送給太上道統呂道友,這才是道義!”
這一番話,竟說的慷慨激昂,義正言辭。
“我早晚吃了這個王八蛋……”
厲嬰氣的破口大罵,身周鬼氣一陣翻騰。
韓英也是握緊了手中的長槍,本就冷漠蒼白的臉,更顯得冷了幾分。
“我去你大爺的王八蛋,當初我們拼死闖封禪十陣的時候你去哪了,現在來說風涼話,別以為我那兄弟近幾年沒有現身,你就真覺得他死了,沒了顧慮,我告訴你,他本事大著呢,你死十回他都死不了,現在說不定他就在下面聽著,把你今天這話全都聽了去,聽著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