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遲楞一下,點了點頭,張恪裝病這麼長時間,也沒法拒絕,只能坐進了轎子裡。大漢將軍抬起轎子,顫悠悠消失在眾人的眼前,等到轎子進去,午門再度關閉,只留下傻愣愣的眾位官員。
“唉。元翁,怎麼能讓安東王進宮呢!若是魏閹有什麼歹心,沒了安東王坐鎮,我們可怎麼辦啊?”宋權悔恨地說道。
戶部尚書畢自嚴倒是出來幫著說話,哼了一聲:“既然有擔心,剛剛為什麼不說?六科不是能封駁聖旨嗎?”
宋權被問得臉色一紅,默默低下了頭。
魏廣微嘆口氣,說道:“諸位,為今之計。只有相信安東王,相信大明的列祖列宗在天有靈!”
……
“張愛卿,你看?”
轎子之中,朱由檢小臉煞白。忍不住問道。
張恪面帶微笑,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朱由檢心中更加憂慮,偷偷指了指轎子外面。那意思是小心隔牆有耳。
張恪微不可查地搖搖頭,指了指嘴巴,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朱由檢也不是傻瓜。略微一尋思,就明白了張恪的意思,是告訴他不要多話。
的確,這種時候,最好的選擇就是閉口不言,說多多措,說少少錯,不說不錯!
想到這裡,朱由檢忍不住對張恪投以感激的目光。領兵打仗的和文官就是不一樣,滿朝文武,恐怕除了張恪,能在這種時候保持冷靜的,絕無僅有!
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轎子突然停下,只聽到外面傳來魏忠賢的聲音。
“奴婢恭請信王殿下!”
餃簾撩開,張恪先走了出來,朱由檢在後面緊緊跟隨,亦步亦趨。
到了外面,他們才知道敢情來到了乾清宮前面。再向宮門四周看去,只見所有的侍衛,太監,宮女全都扎著一根白布,臉上都有淚痕。
一剎那,朱由檢身體一晃,差點摔倒在地。
“怎麼,魏公公,難道皇兄?”
魏忠賢以頭觸地,痛哭道:“殿下,陛下剛剛駕崩了!”
朱由檢頓時一愣,下意識看了一眼張恪,只見他已經撲倒在地,嚎咷痛哭。
得!
跟著學吧!
朱由檢跪在冰冷的臺階上,放聲痛哭。
“皇兄啊,大明的江山不能沒有你,臣弟不能沒有你,你怎麼就撇下了祖宗基業啊!臣弟心痛,痛啊!”
還真別說,朱由檢有當影帝的資格,淚水就像自來水一般,嘩啦啦的一個勁流,彷彿真是兄弟情深,哭到了傷心處,聲音哽咽,幾乎昏厥。
張恪暗暗豎起大拇指,今晚的最佳男演員,朱由檢!
魏忠賢剛開始陪著哭幾聲,可是漸漸的朱由檢也不停下來,張恪也在掉眼淚。老魏差點氣昏了。
你們當這是平常人家死了親人啊?宮裡宮外一大堆的事情,哭能解決什麼!
“安東王,勸勸王爺吧,國不可一日無君,好些大事等著王爺呢!”
張恪擦擦眼淚,說道:“魏公公,聖上在日,最信任的就是公公,想必已經把身後事交代清楚,我們只管聽著就是。”
朱由檢急忙說道:“沒錯沒錯,孤王頭目森森,不知所以,魏公公有什麼安排,孤王一定遵從。”
看這倆人這麼聽話,魏忠賢忍不住鬆了口氣。
“殿下,還有安東王,請隨老奴進殿,有幾件事情要啟奏。”
朱由檢偷偷看了一下張恪,只見張恪沒什麼表情,他頓時放心地跟著魏忠賢,三個人進入了乾清宮,一直走到了龍床的前面。
天啟此時還躺在床上,一張枯瘦的小臉呈現可怕的青灰色,身體完全僵硬,好像一截枯木。
看到了屍體,朱由檢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