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是麼?”雷諾的聲音冷了下來。
“是,我說的全是事實,你根本無法否認。你們只看得見我打了一個伯爵,卻不願意深究我為什麼打他。他騙我到雨霧閣樓就是想強*奸我,而他想強*奸我只是因為看我不順眼、因為我是一個低等血族。可沒人在乎他這種卑劣的行為,你們只在乎一個貴族受了侮辱,卻不在乎那是因為他先侮辱了別人。因為這個別人無關緊要。可如果這個別人同樣是一個貴族呢?你們又會怎樣?那麼,這場鬥毆就可以換個高雅的詞來描繪了。是不是可以把它稱之為決鬥?可我不是貴族,所以,你們才不會為了我去責備一個伯爵。反而來怪我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傷了伯爵的臉面。或者我就應該乖乖就範,不做任何反抗躺到羅蘭的棺材裡去,那樣就皆大歡喜了……”
“夠了。”雷諾憤怒地打斷了她的話,“這件事根本不是你說的這樣簡單。艾德里安侯爵那樣說並不是在質疑你的話。事實上,他是想借這件事打壓卡帕特里希一族。因為羅蘭是蒂文親王的親信,與萊森蒙德氏向來不和。一旦羅蘭欺騙親王的罪名成立,他就會被解除職務降低爵位甚至被踢出長老會,這是萊森蒙德一派求之不得的。”
“如果真是這樣才好呢?”葉默剛剛被嚇住了,這時忍不住小聲咕噥著。
“這樣會打破帝國統治的政治平衡格局。”
“這麼說,血族也有權力傾軋勾心鬥角了?我原以為只有地球人才會這樣,想不到高貴的血族也如此。切,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小東西!”雷諾冷然。
“哦,我還奇怪蒂文親王怎麼忽然成了好人?他哪裡是好人,他只是以退為進,明裡是幫我,實際上是為救他的親信。這隻老鬼最狡猾。”葉默越想越明白,越明白越激動,“還有你,雷諾,為了權力的平衡,你也是不希望懲罰羅蘭的。帝國的利益永遠第一,所以我受點委屈你是不會在乎的。甚至我真的受了欺負,你也不過做做樣子就完了。就像在蒂文親王的城堡前,你根本不會解下佩劍的,是不是?”
雷諾猛地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影擋住了燈光。葉默的眼前一暗,他已經到了她身前。強大的氣場逼迫過來,無形的壓力令葉默無法呼吸。
他靜靜地看著她,緩緩道:“所以你今夜就借題發揮,把所有的怨恨都發洩到羅蘭伯爵身上。你恨蒂文,恨羅蘭,是不是還恨我,恨所有血族?”
“這不是借題發揮。我只是在保護我自己。”葉默的聲音有些哽咽;“我也不恨你。”
“不恨麼?”雷諾俯視著她,“你很聰明,你早就知道我不可能與蒂文親王決鬥。即使你受了更重的傷害,我也不能那麼做。因為帝國兩大親王決鬥,會造成毀滅性災難,我不能因為你拋棄自己的責任。所以你心中一直是恨的吧?恨蒂文對你的傷害,恨我不能為你做得更多。只是你一直把這種恨隱藏得很好。作為人類血僕,你脆弱無能又地位卑微。你想改變這種局面,所以你才下定決心成為我的後裔。我可不可以認為,你在利用我?”
葉默眼睛裡有了淚,大聲辯駁著:“不是你說的這樣,不是的。”
“那是怎樣的呢?”雷諾語調沉緩,聽不出喜怒,“你在我們的天神面前發誓,加入我們,永遠忠誠於帝國、忠誠於血族、忠誠於賜予你鮮血的主人。你真的懷著一顆忠誠的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