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如今,江南田舍翁如此為自己設想周到,越發覺得自己任重而道遠。
當下一躬到地,愧意無限地說道:“大師伯為小侄之事,奔波江湖,終生銘感!小侄就此拜別大師伯,遍訪江湖,追尋神偷無二,來年中秋,在金山寺內,再聆大師伯教言。”
江南田舍翁點頭說道:“賢侄對於太極門武功,已在九華頗有進益,降龍十八掌更是傲視武林,武功一項,已經了得,只是戒露鋒芒,切忌殺孽!武林之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柳湘凜然應是。
江南田舍翁道:“去吧!但願你遇事吉祥,來年再會!”
柳湘跪下行禮之後,起身一旋,直撲下山。
柳湘下得華山之後,取道衡陽,落腳客店。準備沿著來時舊道,穿山越水,先返安徽到玄天觀一趟,再作定奪。
一則心頭煩悶,再則衡山之行,成天賓士,心神也形勞累。
所以,稍用過晚飯,便回店安歇。
夜半,忽然門外有人彈指作響,柳湘悚然而醒,在床上就勢一挺,飄然落地,低聲喝問道:“何方朋友夤夜敲門有何見教?”
門外竟然有人輕輕地冷笑一聲,說道:“有一件小事,有勞尊駕起來印證一下。”
來人說話詞句雖然客氣,可是語氣卻是傲氣凌人。柳湘心裡一動,勿論如何,如此深夜敲門,令人無法不生警覺。立即答道:“客地夜深,不便待客,有話請明天再談。”
門外來人頓時語氣一變,低聲叱道:“柳月上的兒子如此膽怯,豈不有損你父親的盛名?”
柳湘一聽來人說話,不由地耳朵裡一嗡,差一點就昏過去。
這“柳月上”三個字,這麼多年以來,從未聽人提及,江湖上幾乎忘記了多少年前這樣一號人物。要不是恩師對自己說明,柳湘真不知自己父親是昔日名震江湖的人物。想不到在這衡陽客店,深夜來人,竟一口叫出自己是柳月上的兒子,一則意外驚極,再則觸痛親情,竟使得柳湘半晌說不上話來。
門外來人冷冷笑道:“你以為不出來就能了事麼?”
柳湘一聽這人果然是尋釁而來,當下一提神,調勻真氣,左掌當胸,右手拉門,身形借勢一閃,站在門裡一邊,朝外一打量。院落裡淡月星光,照著當門而立的一位披髮頭陀。
柳湘此時真是訝然說道:“這位師父是找在下麼?”
頭陀並不入內,也不應話,只是拿一雙寒光似箭的眼神,在柳湘臉上直打量。半晌才呵呵冷笑道:“果然分毫不差!我說這位年青的娃兒,你果真是八臂神龍柳月上的兒子麼?”
柳湘見他一再的提到死去的爹爹,已感到奇怪,而且問話又如此狂妄,便也傲然答道:“是的又待怎樣?”
披髮頭陀忽然輕輕地“哈”了一聲,說道:“父債子還,是的那就好辦了啊!”
人在說著話,右手突然一伸,五根黝黑的手指,挾著幾縷勁風,閃電樣的直取柳湘脈門。
這樣猝然發難,而且這披髮頭陀出手又是奇快,要擱在兩個月以前,柳湘就難逃這一抓。兩個月以後的柳湘,功力已大非昔比。九華兩月,不僅在招術上有了進步,在內力方面也發揮了那顆萬年靈芝丸的力量,內外相輔,柳湘已經不是昔日吳下阿蒙。
披髮頭陀伸手攻來一招,使用的是一招擒拿,柳湘人在一驚之餘,立即一偏身,左臂微屈,手腕順勢一翻,反照頭陀手腕刁過去。
這一著反腕回刁,正是“降龍十八掌”中的以攻代守的絕招,雖然只是反手一招之際,卻是奧妙無窮。披髮頭陀萬沒有想到柳湘居然如此神速的反攻一招,那裡還敢怠慢?連忙一撤右手,饒是頭陀如何快,依然逃不了降龍十八掌絕招。就在指風一掠之下,右掌虎口附近,帶去一塊肉,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