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人在屋上一閃,人影立即不見。
柳湘心裡暗暗忖道:“聽這頭陀口氣,是與當年爹爹結有樑子,今天正巧算到我頭上來了。也好!趁此機會說不定可以問問當年之事,若能獲得蛛絲馬跡,倒是收穫不淺。”
立即穿上外衣,攜上靈蛇軟劍,飄身院落,直撲屋脊。順著頭陀去的方向,急追下去。
一路騰身飛躍,越過市塵,剛一撲城外,只見那披髮頭陀迎著淡淡的月色,站在那裡。
頭陀一見柳湘飄身而到,便呵呵笑道:“柳娃兒!來了麼?亮傢伙吧!灑家要叫柳月上的兒子,死在一招一式的拼鬥之下,否則,此刻你那裡還有命啊?”
柳湘此時打定主意,先不忙抽劍應敵,只是站在那裡沉靜的問道:“頭陀休忙狂言,我先問你,你與家父有何過節,你說明白,我也才好動手。”
披髮頭陀冷哼一聲,說道:“你娃娃不知道,想來也是實情,我問你,夏逸峰你娃娃曾聽說其人否?”
柳湘心裡微微一動,口裡應道:“曾聽說及,數十年前名震武林的高人,與家父有忘年之交。”
頭陀又冷哼一聲接著說道:“你父親攀上了夏逸峰,卻也結下灑家這筆仇。”
柳湘此時頓覺恍然,明家莊明秋聲老莊主的話,立即重上心頭,止不住渾身一顫,厲聲說道:“我道是誰?原來你是昔日三龍幫手下的餘孽楊林,夏老前輩對你手下留情,你尚不知悔改。你還妄想報仇,亂找人來報復,你道大爺是好惹的麼?”
披髮頭陀突然一張大嘴,一陣悽慘厲號的怪笑,喋喋震耳,接著厲聲對柳湘說道:“娃娃!你父親昔日仗勢壓人,我八指頭陀早就有心算賬,只可惜晚了一步,讓人拔了頭籌。只道今世這一口鳥氣沒處出洩,神使鬼差在衡陽碰到了你。你接著吧!”
這披髮頭陀說到最後,大衣一旋,一柄雪亮的戒刀,閃電而出,頭陀在旋身中進步,叱喝中出手,只見亮光一閃,金刃破風,一式“怒劈華山”,照準柳湘左肩斜劈而下。
柳湘見八指頭陀雖然刀出如風,力道兇猛,但是這一招“怒劈華山”實在看不出高明之處。當下冷笑一聲,覷得近處,猛然收腹塌肩,雙足位置不動,右肩向前撞出,一式“肩山填海”,攻招避招,右手駢指如戟,直取八指頭陀左側笑腰。
靈蛇軟劍不出手,下盤不動,來招不化,撞肩攻招,這柳湘是分明輕視八指頭陀不堪一擊。
八指頭陀見狀,呵呵冷笑一聲,喝道:“娃娃你找死。”
原來八指頭陀當初只不過是三龍幫屬下的一名二三流腳色,毒指楊林除去那十個手指套狠毒陰險之外,內外功力都不值得一提。可是相隔數十年,就有不可同日而語的功力了。
八指頭陀出手一招“怒劈華山”,雖然招式簡單,卻是暗藏變化,柳湘如此大意輕敵,正衝八指頭陀下懷。右手戒刀暗加二成真力,手腕一撇,“怒劈華山”疾化為“玉帶圍腰”,直朝柳湘中盤橫削過去。左手攢指成椎,硬迎柳湘攔腰閃擊。
如此臨招一變,尤其是那柄戒刀,雖則是兩招平常無奇,可是經他莫測的變來,柳湘整個中盤,都轉賣給八指頭陀戒刀之下。
柳湘心裡閃電一轉,暗叫一聲:“完了!”
自己大意輕敵,招來殺身之禍。眼見得刀鋒已臨大腿,饒是如何的閃避,也難逃刀下。就在這危機一瞬之際,柳湘把心一橫,毫不閃躲,右手疾變降龍十八掌中的絕式,快如電光石火,竟把八指頭陀的左手脈門一把扣住。
正是柳湘手指搭上脈門的瞬間,八指頭陀的戒刀也落在柳湘的胯骨之上,入肉一分,鮮血進流,只要八指頭陀稍一使力,柳湘的大腿便齊根而折。
可是八指頭陀一經驚覺對方竟以一種神奇無比的手法,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