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陀一聽圓睜怪眼,問道:“娃娃!你是誰?”
怒龍凌雷霍然大笑道:“住了幾年邊塞蠻荒之地,就儼然以武林長輩的姿態出現,也不覺羞恥,口口聲聲叫別人娃娃,看來你是色厲內荏空有其表。”
老頭陀一再被怒龍凌雷揶揄,心裡早就按捺不住,不過老頭陀畢竟是老奸巨滑,知道此人敢於如此單身出現,必定有特殊出眾的功力,說不定方才屋脊之上,潛力送回酒杯的就是此人。在沒有絕對制勝把握之前,老頭陀只有忍住不動聲色。
他等怒龍凌雷說完之後,平聲靜氣地問道:“你是何人?”
怒龍凌雷笑道:“這樣問話,才略微有點樣子。在下姓名這位安家堡的老堡主知道得很清楚,你可以問他。”
東山狐安森站在一旁點頭微笑道:“落魂哨子怒龍凌雷凌總瓢把子的大名,黑白兩道,都是久仰得很,不過老朽與中原七省道上的朋友,少有過節,凌兄突然光臨舍間,請問有何貴幹?”
怒龍凌雷依然是微笑自如,說道:“少堡主和這兩位傻大哥,為了何事,打得這份熱鬧?老堡主能否見告?”
東山狐不由地一楞,這該如何來回答?
怒龍凌雷說道:“動不動就擺出地頭蛇的惡勢力,來倚門欺人,我姓凌的看不慣,我要插手管這筆閒賬。”
老頭陀突然呵呵大笑,說道:“憑你一個綠林道也配說這種話,真是曠人聽聞。”
凌雷笑道:“較之你這位假冒為善的披髮頭陀如何?還不失為是一個正大堂皇吧!”
老頭陀突然嗔目大叱,說道:“娃娃,你找死!”
隨著喝聲,右手微揚,錚然作響,三點烏黑之物,脫手閃電飛來。
怒龍凌雷與老頭陀相隔只不過是數尺之譜,以如此近的距離,老頭陀又是存心狠毒的突然而發,這三點暗器閃挾風呼嘯而來之際,端的令人難以防範。
幾乎是與老頭陀抬手作勢的同時,凌雷儒衫長袖微拂,一吐一卷,霍然伸手一翻,朗聲笑道:“毒指楊林,想不到數十年後,仍然在玩這種雕蟲小技,當年斷指的教訓,如今披髮的戒條,依然改變不了你這種賊幫香主的作風,拿去吧!”
一聲“拿去吧”一點烏星,脫手閃電飛出,將到面前,忽又突然一裂而分,散成三點,分襲老頭陀的前胸。
老頭陀想不到作法自斃,這怒龍凌雷的手法,比自己還高明,倉忙中劈空一掌,震飛三點烏星,“叮蟋”一聲,落在地上。頓時臉色一變,瞧著怒龍凌雷,霍然點頭說道:“姓凌的!果然有你一手,此處不談,咱們後會有期。”
怒龍凌雷笑道:“後會有期就訂在明年的中秋之夜,到鎮江金山寺,我要見見你這八指頭陀的絕招。”
老頭陀大笑說道:“我也要會會你這位中原七省綠林道總瓢把子的絕活兒!”
說著大袖一吐勁,擰身而起。
程秋蟬姑娘對於怒龍凌雷的突然出現,首感到詫異,繼而一聽“毒指楊林”四個字,再一見落地叮蟋的竟是三個紫銅指套,心裡霍然一動,正待上前問話,老頭陀已經擰身上屋而去。
蟬姑娘一急,叫道:“賊頭陀!你能如此一走了事嗎?”
說著話長劍“嗆啷”出鞘,跺腳就追。
怒龍凌雷閃身上前伸手一攔,含笑說道:“姑娘!有道是窮寇勿追!八指頭陀此人功力不弱,而且一身俱是毒器,姑娘輕身追趕,謹防有失。”
蟬姑娘一挫身形,收住寶劍,隔著薄紗,望了凌雷一眼。
怒龍凌雷趕緊低頭說道:“安家堡人不足慮,在下就此告別。”
蟬姑娘忽然叫道:“喂……”
凌雷閃電一個回身,略形緊張的問道:“姑娘是叫我麼?”
蟬姑娘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