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了眼坐在旁邊向來無所不能的師兄。
陵越十分冷靜地把百里屠蘇面前的盤子拿過來,深吸了口氣,鄭重其事地拿起手邊餐刀。
一時間疾風驟起,刀影錯落。
在方蘭生瞠目結舌的注視下,盤子裡的牛排被完美地等分成了指甲蓋一般的正方體小塊。
“……不愧是天墉城的人。”連切個牛排都如此不走尋常路。
百里屠蘇朝陵越微微一笑,接過那盤切好的牛排。
只聽“咔咔”幾聲脆響,那瓷盤剛從陵越指尖移開,就片片碎裂,散了滿桌。
方蘭生瞅了眼那慘被凌遲的牛排和盤子,突然就沒了胃口,揉了揉肚子,嘴裡嘟噥道:“提醒我千萬別惹你們。”
陵越驀地抬頭,冷颼颼地眼神就這麼甩過來,凌厲眉目間彷彿含著刀光劍影。
方蘭生被看出了一身冷汗,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剛準備男子漢能屈能伸道個歉再說,就被人拎著後衣領按倒在桌下。
頭頂噼裡啪啦一陣爆破音,然後是滿屋子流竄的淒厲尖叫。
“屠蘇!”按著方蘭生後腦勺的人仰頭大喊。
穿著白衣服的俊美少年背對著他們高高躍起,修長柔韌的身體在半空中彎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他的掌心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暗色金屬環,赤紅色的劍光劃空而過,擋下了一連串朝他們飛過來的子彈。
大廳頭頂盤旋著一架直升機,密集的能量束打穿了堅硬的穹頂,朝他們射過來。
“快走。”百里屠蘇落地,手中光刃舞得密不透風,形成一層薄薄護盾。
陵越拎起方蘭生的後領,躍到百里屠蘇身邊,右手一翻,亮起一模一樣、只是顏色幽藍的光刃。
紅藍交織,如同幽火盛放在波光粼粼的海面。
“要走一起走。”陵越堅定地說。
百里屠蘇輕輕點了點頭,率先轉身,光刃切開一面桌子,半塊大理石斜斜飛起,暫時抵擋了一陣攻擊。
陵越單手扯掉身上的西服上衣,找準角度,從大理石桌面之下扔上去。
那團黑色布料成功吸引了一半火力。
強有力的鐳射束瞬息之間將那件衣服打成了篩子,同時擊穿了陵越身側的玻璃牆。
“趴下!”陵越一邊命令,一邊拽住方蘭生的腿,將他平平地甩了出去,準確無誤地穿過了破損的牆體。
“嗚啊——”耳邊風聲呼嘯而過,方蘭生嚇得手足無措,不過他的下落勢頭很快止住了。一根繩索從他肩上不知何時黏住的裝置處飛了出去,自動勾住了酒店外側被打得□□出來的鋼條。
陵越把方蘭生甩出來之後,舉著光刃格擋了一陣,且戰且退,直到無路可走,被迫往後跌出那棟建築。
“喂——”方蘭生眼看著那個清瘦身影從他身邊掉下去,意識到陵越是把自己逃生的裝置讓給了他。
就在他急得滿頭大汗眼泛淚花的時候,另一個白影從頭頂上方躍下,快得像一道光,正好接住那個下墜的黑影,然後停下了。
方蘭生鬆了口氣。
百里屠蘇抱著陵越,單手揪著懷裡那人的襯衫領口,小臂輕顫,指節泛白。
差一點,差一點就要失去他。
百里屠蘇看著陵越,瞳孔漆黑一片,彷彿眼中唯一光亮險些熄滅。
他突然收緊了懷抱,力氣之大,手指幾乎摳入了陵越襯衫下的肌膚。
陵越嘆了口氣,雙臂勾住百里屠蘇的脖頸,伸手揉了揉師弟埋在他肩上的腦袋。
此刻他們漂浮在半空中,無憑無依,只有懷中彼此。
十米之外,方蘭生孤零零地抱緊繩索,看了看那頭抱得難捨難分的兩人,又瞅了瞅空蕩蕩的頭頂,困惑地摸著腦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