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他的絕情冷酷,心中不禁一陣冰寒,伸出手來,就將他從自己懷裡遠遠推開。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質問他,為什麼整整半年都沒來見她一面,他卻早已轉身,抬手輕輕撫摸著牆壁上那些畫像,先她一步開了口:“綾兒,別胡鬧了,快回去吧,若是讓八弟知道你在我這裡,他不知要把你……”
他話音未落,白綾卻早已衝到他面前,揚起手來,一巴掌狠狠扇上了他的面頰:“這就是你要和我說的??你答應我的話呢?你食言而肥,背信棄義,見了我,卻連一句道歉都沒有,這就是你要對我說的??”
她揪住寒睿的衣襟,對他又踢又打,只恨不能一腳踢到他的心窩,把他的心踹出來,看看它到底是黑是紅。
寒睿自始至終都站在原地,既沒有出手阻攔白綾,甚至還鬆開雙手,挺直了腰板,方便她一拳一腳,統統落在她想讓它們落的地方:“綾兒,你別再胡鬧了,那幾日,我有公務在身,實在抽不出空來找你,萬一我辦砸了這件差事,整個睿王府,都會岌岌可危,要是我連七王爺都當不成,又如何能夠迎娶你??你也無需太過氣惱,太醫不是早就說了,八弟活不過三年,頂多等他死了,我再娶你,讓你做大……”
白綾頭暈目眩,原本一拳一腳,不停踢打在寒睿身上的動作,伴隨著他這句冰冷、絕情的話語,不知不覺,早已停下。
他怎麼會變成了這樣??
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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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還是不是從前那個寒睿?
從前的寒睿,明明天不怕、地不怕,連他的皇兄都不放在眼裡,他明明口出豪言,今生今世,非她不娶,什麼時候,這個非她不娶就成了讓她做大,等到寒虞死了以後,再迎娶她?
她真是瞎了眼……
她瞎了眼才會看上他,瞎了眼,才會覺得他的人,和他府裡無數金銀財寶一樣好。
白綾抬手,狠狠擦乾了眼角的殘淚,她抬起頭來,直視寒睿,對他冷冷冰冰,就是一句:“不必了,就是他死了,我也不需要你來娶我,而且,我不會讓他死,他死,不如你死。”
她丟下這句話,抬手撕拉一聲將面前的畫像撕成了粉碎,頭也不回,便背對著寒睿,急匆匆返回了密道。
她的背影,剛剛消失在了密道之內,寒睿原本滿面的輕浮、嬉笑,霎時間煙消雲散。
他雙拳緊握,十指之上,遍佈青筋。
他面若冰霜,抬起頭來,狠狠望向牆角那抹自從白綾進屋,便一直潛伏不動的黑影。
他突然咧嘴一笑,眼角眉梢,盈滿譏諷:“來日方長,八弟,別忘了你頂多只能再活三年,等你一死,她,整個白家,依然是我的。”
他拂袖而去,扭頭之時,故意仰天大笑,對潛伏在牆角的黑影,送出了最後一句:“你也看到了,她喜歡的人,是我。”
白綾鑽入地道,匆匆忙忙往回趕著,她一路在心底咒罵了自己千百回,為何非要一時衝動,衝出門來找寒睿?
不見到他,不把一切都問個明白,她心裡還好受些,真正見到了他,聽他說出那樣絕情的話來,她心裡對他最後一絲奢望,都幻滅了。
也罷,她都已經嫁做人婦,還在這裡胡思亂想些什麼?
寒睿是好是壞,都與她無干,她已經有了這樣好的夫婿,又怎可以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
她會好好的……
從今往後,她就一心一意,跟著寒虞好好過。
她想是這麼想,但回憶起寒睿當年對她的種種好處,她生病了,他會陪在她床邊,整夜唱催眠的小曲兒哄她睡覺,她想吃什麼,第二天一大早,一定會看到他笑容滿面地將那些東西堆到她的床邊。
她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