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保護的姿態。
&039;畸變種』眼球通紅,沖它呲著牙怒吼著。
它還記得這個人類少年,是他和其他朋友當成孩子一樣餵大的娃娃,所以對於親人包庇『罪犯』,它很憤怒,也有種被背叛的感覺。
但看著汙染度飛飆的喜娃,它的神情逐漸變得冰冷,最終慢慢收回了恐嚇的低吼以及周身的汙染力量,深深看了一眼少年。
「你、別後悔!」
說著,它四肢慢慢向後退去,最終扭頭幾個跳躍便消失在了廠房之中。
待『畸變種』離開後,喜娃的精神頭才明顯緩了過來,他用力咳嗽著,低頭看了眼躺在血泊中的元幼杉。
「一換一,我們扯平了,不欠你的了。」
只不過這個時候元幼杉已經陷入了昏迷,聽不到他的低語。
緩了兩口氣,喜娃又咬咬牙撐起了身體,費力拖拽著女孩兒的雙臂往外拉,踉踉蹌蹌十分艱難。
離開生物園又向北走了大約兩三百米,熟悉的建築平房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
這裡是曾經他們居住的地方,後來遠勝集團的人來了之後,他們便被趕走了,他已經有快兩年沒回來過了。
喜娃尋著記憶,在其中一個院子裡找到一個地窖,此時他的呼吸已經很沉重了,就像是呼哧呼哧的風箱一般。
從喉嚨裡滾出的甜腥被他不斷吞嚥回去,他覺得自己身上長滿了腫包,讓他四肢沉重,就像背著一座小山。
拉開地窖,他將手頭的人推了進去。
這個時候他的視線中已經是一片的緋紅了,他抬手摸了摸臉,摸到了一臉黏膩的血。
喜娃愣了一下,後知後覺意識到,他臉上的畸變包自己破了。
就像一顆撐到了極限的氣球炸開,那些腥臭的汙染不斷從傷口往下滴落,但這個時候他再摸著那坑窪的傷處已經感覺不到痛了。
他像意識到了什麼,神情有些低落。
不遠處的生物園中夾雜著槍聲、尖叫聲,不多時又是一個沖天的爆炸聲響起,震得附近的地面不斷輕顫。
喜娃視線模糊的一隻眼看到了一片翻滾的火海,淹沒了那片掩埋了無數罪惡和亡魂的骯髒地。
他用手撐起關節痠痛的身體,這個時候他的行走方式已經完全不像個人類了,四肢外翻扭曲著,每走一步潰爛的腳掌都會在地上留下一個汙血腳印。
少年就這麼一瘸一拐走進了火海中。
——
痛,渾身都被束縛得緊緊的,讓元幼杉在意識深處沉睡時都覺得不太舒服。
這一次可以說是她最近幾個副本中,遭受到的最為嚴重的外傷,她知道自己骨骼和內腑一定都受創了。
緩緩睜開雙眼時,她看到了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她躺在一間病房中,耳畔還能聽到一點機器運作的聲音,正對著她腦袋上方的是兩架機械臂。
自己這是得救了嗎?
元幼杉的觸感逐漸恢復後,發現痛感沒有捱打的時候那麼激烈了,不過面部、四肢和軀幹的肌肉都頗為僵硬,她現在應該被纏滿了繃帶。
看來自己並沒有昏迷很久。
這麼想著,她吃力地扭了一下頸部,朝著一旁看去。
這一下她才真的神情怔住。
因為就在她病床的旁邊,坐著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人。
他腦後扎著一個很小的發啾,此時整張臉都埋在了自己的床邊,只是可憐兮兮地佔據了很小的空間,手臂也不敢放上來,似乎是在休息,就像是一隻蹲守著的乖乖大狗。
是祁邪。
他回來了。
元幼杉沒看多久,她頭頂的機械臂忽然發出了『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