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忠於主人的惡犬,也是守門的騎士;
凡是靠近元幼杉的人,都要受到一次他的死亡凝視,搞得這段時間帝國醫院內的氣氛緊張。
那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著實讓人壓力巨大,所有的醫護人員都衷心地希望元幼杉能儘快清醒。
小公主這連續幾天的昏迷,幾乎讓他的耐心耗盡了。
從來不知道害怕是什麼滋味兒的祁邪,開始控制不住地惶恐,就在這個時候病床上昏迷了數日的少女終於醒來了。
於是又憤怒又莫名委屈的狗狗,發洩出了自己壓抑不住的情緒。
祁邪很想兇狠地讓元幼杉長個教訓,威脅也好,恐嚇也罷,或乾脆把她掌控在手裡。
但聽到女孩子用脆弱的、細軟的腔調說痛的時候,明明致命傷都不能撼動他冷硬的心腸,他卻怎麼也說不出兇狠的話了。
虛張聲勢的狗狗嗤笑著,為了挽尊又刺了幾句,但手掌卻十分誠實地抬起。
他湊近了元幼杉,用修長蒼白的手指隔著紗布,輕輕摩擦著傷處,撥開一點邊角歪著頭,亮得像寶石般的眼瞳去打量那些傷口。
「外傷癒合得差不多了,你哪裡還疼。」他問道。
指腹擦過女孩子的臉頰時,因柔軟的觸感微微一頓。
清醒的時候去觸碰對方,顯然和昏迷時不同的。
元幼杉昏迷時,祁邪心裡只有焦躁不安,眼裡只有傷勢和病情,根本沒有多餘的空去管別的。
但當四目相對時,這種姿勢多少都讓氣氛略有不同。
所以他若無其事,仗著檢查『傷勢』,多戳了兩下小公主的臉頰,像是在表達著這些天的不滿。
很軟,暖呼呼的,讓他根本不敢用大力氣。
隔著紗布,那些常常換藥的傷處已經結痂脫落,新生的細胞和血肉還很脆弱,被指腹無意識摩擦時,元幼杉覺得很癢。
她能看到狗勾和紫瞳交映的眼睫,也能從對方看似平靜的身體內,察覺到一股被壓縮的、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力量;
比離開之前,要嚴重許多。
這應該就是祁邪此次任務中,帶回來的『內傷』了。
在元幼杉出神時,祁邪已經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了癒合性的藥膏。
他面上拽裡拽氣,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彷彿病床上的女孩子是個什麼大麻煩;
但在元幼杉不知道自己沒有醒的時候,他恨不得對每一個接近她床榻的人都呲牙恐嚇。
「過來,有一個地方結痂慢,再上點藥。」
元幼杉點點頭。
她湊近的時候,心臟跳動的速度稍稍快了一些,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祁邪的面孔。
在她目光的注視下,青年的耳廓不斷變紅,最後挑起眉伸手捏住她的臉頰,輕輕往旁邊一掰,「別盯著我看。」
見小狗的心情好了一些,元幼杉才試探著問道:「祁邪,我昏睡多久了?」
「五天。」祁邪一邊笨拙地用指腹捻藥,觸碰著傷處新生的血肉,一邊懨懨抬眼,「你光肋骨就斷了三根,手臂骨裂,小腿和膝蓋受損嚴重。」
「除此之外體內汙染度飆升,目前在27,因為直接接觸了『汙染種』,你身上的傷口受到了輻射,這是你傷勢癒合慢的最主要的原因,需要在帝國醫院裡再隔離一段時間直到徹底癒合。」
元幼杉心頭一顫,她以後自己只睡了一兩天,卻沒想到有如此之久,
她還記得自己昏迷前遭遇的事情。
遠勝集團生物園被攻炸,她想要出逃的時候卻被那『畸變種』攔住折磨,距離死亡就差一步時,喜娃出現了。
雖然後面的事情都是在她昏迷的時候發生的,她沒有親眼看到,但她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