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怕。」元幼杉神情淡漠。
她抬起頭,唇角扯出一個弧度,「他們死有餘辜。」
在祁邪詫異的目光中,女孩兒的語氣堪稱冷漠,「我經歷過的那些輪迴只是006的記憶過往,無論是我還是其他人都沒資格替它原諒或審判那些罪犯,它只是把這些人施加給別人的痛苦都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但如果是我,我更想讓他們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俊美青年神情微怔,顯然沒想到元幼杉。
他黛紫色的眼瞳緊緊盯著懷中的少女,神情晦暗不知在想些什麼。
明明是溫室裡嬌養出來的花朵,卻偏生沒有那些脆弱的、讓人憐愛的氣質。
一開始祁邪以為她是易碎的,和自己絕不是同一類人,但當女孩兒身上還染著沒幹透的猩紅,撐著一張過於的漂亮精緻的臉蛋,用平靜柔軟的聲音說著充滿殺意的話語,那種維和卻又水乳交融的美感讓他靈魂都在戰慄。
半晌他緩緩咧開了唇角,心情十分愉悅。
「嗯,挺對的。」
完全被迷昏了頭腦的小狗喜滋滋的,絲毫沒有意識到在某個時刻,身份已然發生了巧妙的變化。
柔弱的獵物溫吞地引誘,佈下名為放縱的陷阱,一點點看著蠢狗沉溺其中。
……
回到公寓中,祁邪第一件事就是讓元幼杉把身上的衣物換了下來,而後不知是藏了還是丟了。
第二天一大早,果然就有特戰部隊的人上門來訪。
為首帶隊的是個某個小分隊的隊長,看到公寓大門開啟後露出的一張面孔,下意識皺了眉。
「祁隊,打擾了。」
祁邪神情懨懨,半長的發隨意紮在腦後,耳後落下凌亂地幾縷。
他穿著黑色的居家服,因為半撐著門衣領有些鬆鬆垮垮地往下垂,露出一片結實的、看起來手感很韌的胸肌,配上一張艷糜的、因晨時被打擾而煩躁不耐的臉,怎麼看怎麼不像正經人。
「呵。」扯了下嘴角,祁邪不爽道:「是啊,確實很打擾。有事兒?」
相傳他曾經被造出時,在聯盟和研究院內接受了許多改造手術,身體精神都很不好,失控之後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不少沒見過他真容的人,都以為他是個又瘦又枯、陰森可怖的形象。
但事實是祁邪不僅體型不病弱,還很不錯。
尤其是穿著薄薄居家服的時候,單薄的綢衣貼合著他寬闊的肩頸和腰,看得隊伍中前來做調查記錄的年輕男女挪不開眼,簡直像被艷鬼勾了魂似得。
小隊長本就不喜祁邪的性子,又看不起他,發現下屬們走神後更為不愉。
所以一敲開門,他便很不客氣問道:「祁隊,昨晚一區中轉站出現了一場惡意殺戮事件,系006汙染事件有很大關聯。我們初步懷疑你以及元幼杉小姐有很大的嫌疑,需要你們配合調查!」
「請問你們二人昨晚在哪裡。」
祁邪懶懶散散地倚在門邊,像是還沒睡醒,聽到這毫不客氣的質問笑了一聲,「你算什麼東西,問我的行蹤,你配嗎?就是林策站在這裡也沒這麼大的威風。」
他那張過於艷姝的面孔上露出笑容時,晃得人眼都要花了,哪怕是張狂的神情和陰陽怪氣的語調,也只會憑添氣質,讓人無法厭惡。
至於他口中的林策,則是特戰隊總部的隊長,被他連名帶姓得叫著,在小隊長看來就是不尊重和侮辱。
隱約聽到屋裡的動靜,祁邪臉上笑意淡了。
他掀起眼皮,黛紫色的瞳孔中一片冷漠,「沒有證據就上門打擾他人休息,昨天晚上我和元幼杉在家吃飯,睡覺。」
頓了片刻,祁邪才一臉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