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漆黑如鏡面的瞳孔上,反射出一簇冰晶似得光點,熠熠生輝呼吸起伏。
光的源頭,正是從祁邪的胸前發出的。
元幼杉不是在做夢,也不是她的幻覺。
祁邪如玉似的胸腔破了個大口,被人歸歸整整地剖開,就這麼露出了猩紅的心腔;
本該是血流不止的傷口沒有絲毫泥濘,就像他體內的血液早已流幹了。
而心臟的部位,跳動著一顆『鮮活』的白光。
那光源同人類的心臟一般大小,能夠完美嵌入祁邪暴露的心腔空洞,絲絲光線穿插在球心和祁邪暴露在外的血肉經脈中;
白光就像是真正的心臟,正在隨著祁邪的呼吸頻率強有力地跳動。
每一次跳動,都會從中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汙染力量,同整個地窟中瀰漫的本源力量如出一轍。
祁邪的心臟,就是『汙染源』。
也就是說,『汙染源』一直在祁邪的這具體內,並和他融為一體。
那些過去生活中、以及任務中的種種異樣,還有祁邪的獨特性、聯盟對他的算計和掌控欲……在這一刻所有被忽略的、解釋不清的細節,都在元幼杉的腦海中串聯成一條線。
早在聯盟建立的幾十年後,當時的人們便發現,『汙染源』長期處於不穩定和進化的過程中。
儘管收容它的處所不斷加固,金屬的硬度和韌性也在不斷增加,面臨著日益變強的『汙染源』仍然有收容失控的危險和困境。
它雖然是締造這個世界汙染的存在,同樣也是汙染力量的一種,其誕生的使命就是侵蝕物種,傳播汙染。
它是從廢墟和輻射中產生的新神,是另類的種族入侵。
可以說『孢母』和『汙染源』的形態、力量方式都截然不同,但它們紮根、吞噬這個世界的本質目的和方式都是相同的。
它們要把這個小世界的人類變成新神的子民,要從血肉的溫床中汲取能量,才能成為新物種中至高無上的神。
鑑於汙染物的特性,一些瘋狂的科學家提出了一種假設:
如果能有一個身體極其強大的生物,可以抵抗『汙染源』的侵蝕,成為『汙染源』的內建的容器,就能解決本源力量不穩定的問題。
這個假設提出時,當初的議員們都覺得這是天方夜譚。
&039;汙染源』是神,沒有人的身體能強大到成為神的容器;
且這種實驗必定涉及到非法改造和人體實驗,是有違公理人倫的。
但面對日益嚴峻的收容情況,『容器計劃』仍然在暗中開啟了。
最開始聯盟侷限於普通的人的血肉之軀,他們只是在人類身體的基礎上,加入改造;
結果那些實驗者連『汙染源』都未植入成功,只是近距離靠近本源力量,便直接炸成血肉碎末。
後來他們開始嘗試更複雜困難的實驗,人開始變得不像人,承受的力量和揉雜的汙染力量也在增加。
但總的來說還是失敗的。
最後幾近瘋狂的研究者,徹底打破了身為人類的底線,將實驗推向了不可預測的深度。
他們用各種畸變源、以及十數個高階生物體基因、細胞,融合在一起,經歷了幾十年的失敗,它們創造出了一個真正的怪物。
是一次決定成功的實驗。
那個怪物擁有完美的人形,以及極其可怖的體魄,卻沒有人類的思維意識,完全就是一個肉塊堆積而成的人形武器,就是『祁邪』。
&039;他』的誕生完全是為了成為『汙染源』的容器,但聯盟卻沒想到,一堆肉塊中竟能自行誕生出智慧和靈魂。
當意識和身體徹底融合,這具身體能夠承受的力量更是達到了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