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連求救和反抗的餘力都沒有,片刻之後和前兩個同伴一樣,軟軟得倒在了地上。
幾支火把』吧嗒『掉在地上,一雙軍靴踏過迸射的火星,朝著食品廠的裡面走去。
男人個子很高,寬肩長腿,面孔被明火照亮了一半,另一半背光處攏在陰影之下,深邃的眼眸幽深而冷冽。
如果龐天或是孟慶在這裡,定然能認出這個突然出現在廠子裡的人,就是他們白天心心念念說的雲停隊長——祁邪。
他肩上還扛著一個正在掙扎蠕動的成人,喉嚨裡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祁邪扛著人繞到了廠房處理垃圾的地方,此處偏僻沒有人煙,他將肩上的人放了下來。
剛剛鬆手,那人就張牙舞爪地撲了上來,神情猙獰。
此人雙腳白骨累累,布滿了撕扯的咬痕,臉上脖子上布滿了青色斑紋,雙眼異常渾濁,幾乎和喪屍無異。
他嘴裡被一大團布帛結結實實堵著,這才沒有低吼出聲,但他顯然已經失去了身為人類的意識,一看到祁邪就想啃噬他的血肉。
祁邪看到熟悉的夥伴變成這個樣子,臉上的陰沉和怒火幾乎要壓抑不住。
他三兩下用繩子把人捆住,又死死綁在了垃圾場的一根廢棄電線桿上。
「馮哥……是我來晚了。」
垂在身側的手掌猛然攥緊,他牙關不自覺咬住。
他朝夕相處、榮辱與共的夥伴,被龐天這群人吊在了廠房的外面,引誘附近的喪屍把他當糧倉一般生啃血肉。
期間馮天吉的心裡該有多痛苦、多絕望,他簡直不敢想。
祁邪把塞在馮天吉口中的布帛取了出來,這裡地處偏僻,就算有喪屍叫聲也不會引起注意。
一拿出布,馮天吉便張著口伸著頭,做出撕咬的舉動,全然認不得眼前人就是自己的隊友。
好在他的眼睛還沒有全部被白色籠罩,現在還處於由人類轉化為喪屍的過程。
祁邪從懷裡取出一大管白色的病毒抑制劑,都給馮天吉灌了進去。
這是他們出發前,元幼杉交給他的,以防萬一,誰能想到竟然真的用得上!
藥劑被灌下去後,馮天吉身上的屍斑稍微淡化了一些,眼睛上的血絲也清澈一些。
他喉嚨裡擠出痛苦的低吼,半晌嘶啞道:「祁…祁隊…」
祁邪握緊他的手,低聲道:「馮哥,我和小元來了,來給你們報仇了。」
馮天吉斑駁的臉上露出一絲奇異的表情,眼角擠出了幾滴淚水,雖然喪屍病毒逐漸消退,但卻沒有完全恢復正常。
這是因為白天葛老二他們已經給他餵了好幾支抑制劑,讓他反覆從病毒深重到逐漸減緩,從意識昏迷到清醒。
只要病毒稍稍消去一些,下面嘶吼的喪屍便再次撲了上來,撕咬他的血肉,讓他重新陷入被病毒侵蝕的痛苦。
這樣反反覆覆一整天,馮天吉的身體已經對病毒抑制劑有了免疫,現在再用只能減輕症狀,而不能徹底解決病毒。
祁邪把身上的風衣脫了下來,蓋在了他的身上。
「馮哥,我們很快就回來帶你回基地,溫樺那小子現在就在家裡躺著等咱們呢,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馮天吉僵硬的嘴角扯出一個笑,「好……」
——
此時的居住寢室樓中,幾間屋子依然亮著。
一個套房的客廳裡,幾個異能者神色各異各懷心事。
其中一男人正是白天裡和龐天交談的孟慶,此時目光凜冽,盯著旁邊的同伴。
「魯成陽你老實告訴我,天哥和雲停小隊的恩怨你知不知情?」
沙發的另一頭,一個滿臉疲憊的青年人嘴裡叼著煙,不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