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幼杉心裡有些驚詫,都說蛇這種生物身上有股腥氣,但她並沒有聞到什麼異味。
哪怕是蛇信湊得極近時,她也只嗅到了淡淡的冷水氣息。
恰巧這個味道她十分熟悉。
身下的黑鱗開始收縮蠕動,盤旋著身子的黑蟒開始移動。
趁著這個機會,元幼杉從蛇尾處滑了下去,踩在地上時結結實實摔了個屁股蹲。
在黑暗中暈頭轉向時,她忽然發現黑蟒爬行的聲音消失了。
回頭一看時,一雙結實修長、肌肉紋理健美的赤裸的蜜色雙腿,就這麼映入了她的豆豆眼,讓她直接愣住了。
用爪子揉了揉臉,她又抬頭看了過去,想再往上瞅瞅。
還不等她再仔細端詳一番,一件巨大的白襯衫從天而降,直接蓋住了她整隻鼠,連她頭上的粉色小花都被壓癟了。
被清冽的氣味全方位包裹,元幼杉眼前一片漆黑。
等有些癟的鼠餅從襯衫的邊緣爬出來時,一束光芒恰巧射入屋裡,將整個房間照射得通亮。
她看到一個身材挺拔、穿著白色襯衫的男人背對著她係扣子,將窗簾拉開,站在窗前眺望。
這應該就是她剛剛驚鴻一瞥,看到的那雙長腿的主人。
此時男人身上的襯衫和西褲穿得板正。
剛剛屋子裡一個人影都沒有,還有一條大得嚇人的黑蟒,幾秒鐘後黑蟒就不見了,屋裡還多了一個男人。
元幼杉猜到了,這男人就是剛剛那條黑蟒。
看他能夠在人形和蛇形隨意切換,應當是一個自主變異的『變種人』,在白霧的影響下體內有了蛇類的基因片段。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自己昏迷前就是被這個男人提了起來,裝進兜裡帶走了。
這裡是他的家麼?
他帶自己回來想幹什麼?
就在此時,窗前的男人忽然轉過頭來,陽光落在他的側臉上,讓他的鏡片有些反光,有些看不清臉。
但饒是如此,元幼杉還是有股越來越強烈的熟悉感。
她眼睜睜看著男人朝她走了過來,心下有些害怕,扭頭就往前頭的櫃子底下鑽。
可她四條小短腿跑得再快,也比不過兩條長腿。
剛要鑽到櫃縫底下,身後便被人一把抓住,兜著倒在了身後人的掌心中。
元幼杉想跳下手心,一低頭卻發現自己已經被捧到了很高的地方,讓她有些眩暈。
一時猶豫,就被舉到了一張臉孔跟前。
這一刻她終於看清了男人的全臉,一張本就呆萌的熊熊臉頓時如遭雷擊,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她頭頂的迷迭梗也很戲精地伸長了葉莖,試圖湊上去仔細打量。
「祁邪?!」元幼杉驚撥出聲,但在男人的耳朵裡,它只是因為受驚『唧唧』叫了兩聲。
他一張俊美無濤的面孔浮現出一抹興味,眉頭微挑,伸出指尖戳了戳金絲熊頭上的花瓣。
「你是什麼小怪物,變異老鼠麼,還是被寄生了。」
這好聽醇厚的聲音天然有股溫柔的意味,頗有興趣地伸出指頭,摸到了那截細細的葉莖。
感受著頭頂有微涼的指尖從迷迭梗的花瓣,一直到葉莖,元幼杉這才知道,這株迷迭梗不僅和自己長在一起,並且上面還有自己的神經纖維!
男人在撫摸花朵的時候,她腦殼都酥了,感覺是自己在被rua!
生怕這人直接把自己的花揪掉,她一把用短短的爪子護住自己的腦殼,同時內心驚濤駭浪。
眼前的這張面孔很俊美,同自己記憶中的祁邪容貌有八成像。
只是這人帶了一副銀絲眼鏡,眼睛要比祁邪稍長些,是一雙好看的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