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因為女兒在外闖蕩工作,家裡只有她一個人,她就養了一隻小博美,一直當孩子似的養了三年。
這棟樓的住戶經常能看到她抱著伶俐的小狗在樓下遛彎兒。
末世爆發後,這條博美狗就在杜悅華的家中變異膨脹,但一開始並沒有傷害她,還捕了一隻血淋淋的田鼠回來當食物。
她便覺得自己身為狗主人能把控變異狗的情緒,還將變異狗當成寵物,不讓它出門、不讓它撕咬,讓它吃狗糧。
可杜悅華一開始就錯了。
她太高估自己,又太無知,根本就不知道變異生物是多麼危險的存在。
它們基因中覺醒的野性,生生扭轉了千萬年來的演變和習性,甚至能讓植物食肉、主動攻擊動物和人類,哪裡又是這麼容易被壓制的。
博美一開始不吃她只是因為記憶中尚存一些溫情,可當它對血肉的渴望超過理智,它就是一頭失控的野獸。
杜悅華選擇性地忘記了自己被撕咬時的驚恐、求助時的狼狽,只記住了祁邪殺了她親如子嗣的愛犬。
大概聽了事情的過程後,鄰居大媽心裡明白了;
她從門縫看了眼杜悅華受傷的手臂,遲疑道:
「可是現在這些貓貓狗狗不都變成怪物了麼,小祁也是為了救你啊杜姐,這怎麼能怪他。」
元幼杉露在襯衫口袋外面的頭輕輕點了點,這才是個正常人嘛。
「我的豆豆從來都是最乖的,它不可能真的傷害我!昨天它不是還抓了一隻田鼠回來麼,人家都說我有福氣、多養了個親兒子……」
昨天晚上白霧正濃,變異博美跑出去後,叼了一隻咬死的肥田鼠回來,也不知道它從哪兒弄的。
樓道里不少人都看到了,好幾個鄰居還挺艷羨,說:「杜姐姐,你這養了條狗和外面那些發瘋的畜牲不一樣啊,以後還能給你捕獵,真好!」
「這狗乖啊,還能看家保家……」
那時候杜悅華沒把那些人玩笑似的話當回事,反而覺得博美變異後太兇了。
看看它滿嘴的血,撕咬生肉時讓人心中害怕。
至於什麼捕獵、保護她,太可笑了。
杜悅華根本就不覺得這白霧和變異有什麼可怕的,政府肯定會把這些樹都砍了,把那些發瘋的牲畜都殺光了。
可今天過後,她親眼看到了植被高聳入雲、鳥類一下就殺死一個人類,而政府和上層機關早就斷了通訊……
再看看家裡並沒有多少的食物,以及外面的危險,她這才開始怕了。
對著已經沒了氣的狗屍,杜悅華除了傷心和難過,更多的是開始盤算利益得失。
她自己一個女人沒吃沒喝怎麼撐得下去,她的女兒混亂爆發前給她打電話也說了要回家,到時候她們孤兒寡母的,肯定更艱難。
豆豆可是能給她捕獵看家的,現在祁邪殺了它,不就相當於殺了她一個找糧食的兒子!
不行,這件事不能就這麼了結。
自己又沒讓他殺了豆豆,誰讓他下手這麼狠辣,他必須負責!
千迴百轉間,杜悅華心裡對愛狗身亡的悲痛就散了一大半,滿腦子都是算計。
當她理直氣壯說出要祁邪必須給她帶糧食、遇到危險還必須搭把手的要求時,別說是元幼杉,就是隔壁聽了一耳朵的鄰居大媽都驚了。
怎麼會有如此奇葩的人?!
隔壁大媽平日裡雖然覺得這個杜悅華斤斤計較愛佔小便宜,人也刻薄了些總搬弄是非,但她想著一個女人獨身帶著孩子不容易,常常也就忍了。
可她剛剛說的話實在是重新整理了鄰居的三觀。
這不就是活生生的碰瓷麼!
鄰居大媽又勸說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