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青年正色點頭,咧出一口齊整潔白的牙齒,「隊長叫我有什麼事情?」
沉吟片刻,尹常明道:「一會兒到了流蘭市,你就在市裡待著,協助那邊的隊伍做搶修工作……」
話音沒落,原本還帶著笑的青年抿了唇,微垂的眼角竟顯出一抹厲色。
「隊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咱們隊接到的任務是去震中區的吉山搶修救災吧。」
聲音微頓,祁邪又道:「是不是我家裡人又找你說什麼了。」
雖然是問句,但他的聲音卻是篤定的。
武警大隊的隊長尹常明看著自己這個最得力的隊員,也嘆了口氣。
要說祁邪這個小子,也真是邪得很。
他並非是正規警校畢業的警校生,而是他們武警部隊按要求去全國重點大學特招時,自己跑過來報名的。
當時他才二十歲,已經是那學校金融專業的大四畢業生,專業成績數一數二,長得又比明星還俊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
誰也沒想到,他竟然要跑去參軍!
也正是這個被所有人不看好的小夥子,不僅堅持下來各種訓練,還飛速成長到比正規警校出來的學生還優秀。
幾次任務膽大又心細,出手果斷,讓尹常明更用心地培養。
誰成想在某次特大洪災搶救時,他們部隊被派到一線搶救,要下湍急的洪流;
就在臨出行的十分鐘前,他接到了上級領導的電話。
本就猜測祁邪家境不會太差的尹常明,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是那個『祁』。
那一次祁邪並沒有同意留守,毅然決然踏上了抗洪的隊伍;
在那之後,尹常明也再也沒接到過什麼上級訊息。
今天這是第二次。
他神情有些複雜,:「震中區很危險,祁司令確實也是擔心你……」
「隊長,前後十幾輛車裡的兄弟們,哪一個不危險呢,誰家裡人不擔心。既然我是個軍人,保家衛國保護人民就是我的第一職責,災區這麼多人還等著我們救命呢。」
青年小聲嘟囔,「你要是不讓我去,我就自己去。」
尹常明瞪了眼,但他知道這看著天天傻樂的小子,還真能幹出這事兒。
半晌,他才道:「你說得對,準了。」
「是!」
行了個軍禮的青年笑得開朗,眼睛亮亮的,帶著純粹的誠摯。
「傻子。」尹常明語氣複雜。
別人都想方設法搞背景、靠爹吃飯,這傢伙卻上趕著去最危險的地方。
這是個一眼就能望到底的人。
打了個哈欠,祁邪揉了揉鼻尖,扭頭看著車門縫隙外閃過的微光。
不知為何,從開始靠近震中區,他的心跳就一直頗快,罩著的搜救服下也有些冒汗,莫名的激動充盈著他的內心。
想到剛剛淺眠中做的夢,青年眨了眨眼。
祁邪從小就知道,他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從他有記憶起,他就經常做一些光怪陸離的夢,夢中有一些模糊的影子和景象,熟悉卻又陌生,甚至還有種這個世界並非真實而是虛假的感覺。
他清晰記得,當他說出這個想法時,母親無措而慌張的神情,而後家裡人送他去看了心理醫生,做了一堆測試。
&039;小朋友可能是想像力豐富,或是精神、智商方面有些超前,這樣的想法其實每個人都會有,但家裡人要注意引導他控制一個度。我接待過的病人,有堅持認為這個世界是平行世界、是一本小說的,甚至影響了正常生活,這樣的就是精神上需要矯正的患者了……』
祁邪至今記得,家裡人沉重而崩潰的神情,從那以後他便漸漸順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