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邪走在最前頭,目的地就是這個地方。
她忽然心頭一動,被口罩遮蓋的臉偏了過去,「這裡難道是,『瘟疫』最開始爆發的地方?」
祁邪也沒想隱瞞:「的確是,來看看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痕跡,都把口罩戴好了,袖口褲腿的綁繩拉緊,不要讓面板暴露在外面。」
其他人紛紛點頭,看著他從兜裡掏出一把鑰匙,把封條扯掉後開啟了門。
漆門『嘎吱』一聲,剛開了條縫隙,裡頭淡淡的腐臭便撲面而來。
幾人先後走進了這家兩室一廳的公寓,開始四處打量。
牆上掛著一張祖孫三代的全家福,其他的相片,大都是由兩個老人組成;
他們臉上帶著笑意,哪怕風華不在,鏡頭前依然帶著溫情和笑臉、互相凝視著彼此。
這是一對老夫妻的家,而這場『瘟疫』正巧就是從幾個老人身上出現的。
祁邪說出了自己打聽到的一些訊息:「這戶的兩個老人,都是第一批傳染者,除了他們倆之外,這個小區裡還有幾例。他們和現在陸續發現的感染者不一樣……他們的病情擴散得很快。」
豈止是快,那密密麻麻的紅疹像有生命一樣,飛快堆疊著,凡是見過的人都忍不住犯嘔;
不過一天時間,第一批患者就在痛苦中徹底變異。
元幼杉:「你的意思是,他們是『傳染源』?」
祁邪輕輕搖頭:「不,他們應該是第一批接觸傳染源的人,所以我才會想到來他們家裡好好找找。」
老首長把他叫過去的意思也是這個。
他們在兩個老人的臥室、客廳、廚房都轉了轉,一進臥室,那股惡臭就更大了,只看了眼床單上羅曉茹就胃裡翻滾,捂著嘴出了門。
馮天吉把兩個姑娘推出門外,「你們去別的地方看看吧,我們三個大男人還用不著你們來做取樣。」
元幼杉領了好意,慢吞吞踱步到其他幾間屋子。
在她的眼中,這家的人的裝修簡樸而舒適,應該有些年頭了,屋裡也沒什麼花裡胡哨的東西,據說兩個老人發病前一直呆在基地裡。
因為他們本身就是戶主人,又是年齡65歲以上,不工作也可以領取固定糧。
除了出去換點菜,幾乎連小區都不出,只和附近幾個老夥計打打牌、下下棋。
這樣一對腿腳不便、年歲頗大的老人,到底是怎麼接觸傳染源的?
元幼杉實在搞不懂。
當她推開衛生間的門時,另一種酸臭味讓她眉頭一皺,先是向後退了一步,而後開始打量。
衛生間的地上靠近下水口處濕漉漉的,不知是多久的積水。
身後不知何時站了祁邪,手裡拿著取樣皿,「我來吧,你出去等著。」
她給青年讓了位置,看著他面不改色地沾取積水、開啟桶蓋。
祁邪道:「現在汙水處理廠也停運了,不少住戶的下水道早就堵了。」
外頭溫樺的交談聲她還能聽到:「我感覺沒什麼反常的,之前基地的人不是也來翻了一遍麼。」
基地方帶走兩個老人後,為了調查,確實翻看了一下住戶家裡,但並沒有發現什麼。
難道真的是祁邪多慮了?
這麼想著時,元幼杉就要抬腳離開衛生間,忽然她餘光一瞥怔住了,「祁隊,那是什麼東西?」
下水口的邊緣浸泡著積水,還長著一層青苔,在她的指引下,祁邪用鑷子夾出了一塊毛皮一樣的東西,還帶著點腐肉。
要不是她站著往下看,覺得有什麼東西在下水口飄,根本就看不見。
這東西一被扯出來,臭得祁邪都忍不住擰眉。
但他神色微沉,將這皮毛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