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68樓:這不隔壁樓在說的怪物新人麼,笑死了,剛剛進隊聯邦就讓人家上崗了,也不給這些學生一點緩衝的時間啊?」
「3852樓:我們區好幾個小隊都進新生了,雖然知道現在人不夠用,這也是大勢所趨,但這一個個毛頭小子連訓練磨合的時間都不給,真的能用麼……」
「……」
論壇帖中,交錯著對鬼面身份和超『三星』級任務『失樂園』的討論,從昨天大量覺醒者透過試煉賽、並被分配到個個處刑者隊伍中後,對於此事的討論熱度也極高。
處刑者這個職業明明如此風光,平均年齡卻比聯邦內的普通人還低不少。
上一次公佈鬼面的真名還是十年前,但因為處刑者死亡率高、更新疊代的速度太快,十年前的大部分處刑者早就在各個任務中命隕。
因此新一代的人基本沒人知道鬼面的姓名。
元幼杉用指尖摩擦著螢幕上『祁邪』兩個字,暈紅的臉頰被螢幕的光輝映襯著,複雜而酸脹的情緒湧上心頭。
哪怕感覺上她早就確定了對方的身份,也習慣了對方的存在。
但當看到熟悉的名字,明確將她心底一絲淡淡的不安撫去,她還是鬆了口氣。
鬼面就是祁邪。
或許一個世界中重名的人有很多,但她的世界中只有的一個祁邪。
在床榻上滾了兩圈,元幼杉向來束起的長髮散在肩後,猶豫半晌後,還是點開了置頂了通訊錄。
如果讓她來說,她覺得每個世界的祁邪性格區別非常明顯,就像是人的無數個多面;
但截然不同的性格下,卻又構成了獨屬於他的感覺。
而鬼面,就是其中極致溫和的一面。
她敲打鍵盤:「祁邪。」
幾乎是的三兩秒內,對面便回復了,彷彿他也正在拿著通訊器,等候著她的訊息。
鬼面:「我在。」
「你還記得以前的事情嗎?」帶著些忐忑和好奇,元幼杉問。
「我並沒有自己十歲以前的記憶。」比鄰而居的另一間臥房中,青年鴉黑的長髮鋪在身後,背對著燈光。
從有記憶起,他就一直生活在聯邦的調查所中,接受各種研究和藥物注射,參與各種實驗。
因為調查所發現他的精神不夠穩定,長時間處於一種分裂遊離的狀態,又花費了很長時間給他調節、鞏固心理。
但儘管如此,祁邪也一直沒有忘記過,自己在找一個人。
停頓片刻,元幼杉手中的通訊器一震。
鬼面:「但是當我第一次在黃沙中看到你,我便知道,我等來了。」
在本該當場被拔除的超高融合度的人類身體內打入血清、送入調查所手術、夜巷偶遇……方方面面,皆是私心。
他很清楚元幼杉在看自己的時候,眼神中很複雜,就像是透過他的身上去尋找什麼影子。
但鬼面並不在乎。
他已經等了太多年,浪費了很多時間。
看到通訊器上的訊息,元幼杉莫名有些心酸,正當她不知如何回復時,對面的青年像是洞悉了她的情緒。
鬼面:「沒關係,我最擅長等待。」
……
當晚睡覺之時,元幼杉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自己回到了原來的世界,陰沉灰綠的毒霧籠罩在整顆星球之上,人類最後的生存空間,被逼迫到了地底。
但和以往不同的是,她清楚知道自己在夢中,早已回不去了。
元幼杉穿著隔絕濃霧的防護服,穿戴著氧氣淨化裝備,她沿著記憶中有些模糊的道路,去見了曾經的師父、隊友,看了她睡覺的床鋪和巨大的地下基地,在機器託管的新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