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意識裡,女孩子們都是這樣軟綿綿地依賴他,所以他覺得作為自己攻略物件的喻硯白這麼黏,也不是什麼問題。他表面上不動聲色,彷彿很是不明白少年的雛鳥心理,但總覺得自己有師父應當承擔的責任,於是微微蹙眉,一板一眼地應道:“……好吧。我同你一起去就是。”
喻硯白覺得重生而來一直飄忽不定的非真實感在這人黑闐闐的眼眸中得到了安定。他多少次詛咒過的清微派,玄波、玄河,這一切人,都變得無關緊要,而不是面目可憎。
他忽然冒出了一種惡質的妄想。
對自己那黑暗的前世中,唯一的光芒的妄想。
只是這個人的話——
只是這個人的話。
想和他一同分享那至高無上的歡愉。
雖然卑鄙,雖然自私。
但他很快地譴責自己。
怎麼能這樣想?
這是世上獨一無二的一把劍,是你生命之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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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松落毫無疑問是天才。
即使縱數清微派萬年曆史,也沒有他這般天資縱橫的人。他彷彿就是為劍、為無情劍道而生的。
可是喻硯白想要成為他的心劫。
他一向覺得自己天資很好的,即便前生被那樣糟蹋,也仍然是同輩之中佼佼者。可如今相比,才直到前世眾人誇他,只不過是因為楚松落實在是無可比較。
楚松落如今骨齡不過三十前半,就已經是元嬰後期。
傳言說他十四築基,喻硯白如今拼命修煉,堪堪到十七歲的門檻上,才終於有了築基的感受。
當夜楚松落從頂峰的洞府下來為他護法,喻硯白卻在心劫裡魔魔怔怔,找不到求長生的本意,只想求一人的愛與溫柔。
浩浩昊天,不駿其德。
天地無情,人卻有情。
可是天要人死,人卻去求長生,難道不就是在逆天而行嗎?我求長生,不為長生使我歡愉,死亡有何可怖,只為長相思,有何不可?
劫數散去,喻硯白築基成了,只覺得心神無力,一陣惡臭撲鼻,心知築基乃是洗經伐髓,盡去了體內蕪雜之物,從此以後就不再是肉體凡胎,可以斷五穀,通天地之氣了。
忽而卻聽到一陣衣衫悉疏的聲音,他在心劫裡要斬而不得斬的師尊就在他眼前,俯身來抱他。
喻硯白有點慌亂,卑怯於自己現在骯髒不堪,卻被楚松落環在臂中抱起來,全然不在意衣服被髒得汙濁,替他打上防風訣,而後御劍而起,到了楚松落的洞府旁。
溫泉蒸騰的霧氣撲面而來,楚松落忍住身體的躁動,一臉高冷但認真地給喻硯白脫去外袍與褻衣,決心趁著對方無力刷一刷好感度。
喻硯白慌亂地想要按住他的手阻止他,卻看見師尊微微蹙眉問他,“你此時境界不穩,尚且無力,為何不願意讓為師照顧你?”
若是平時,喻硯白自然一百個願意,可是當師父的指尖觸碰自己的身體時,前世各種不堪的回憶都湧上心頭,他竟然難以抑制地有點情動,只怕自己出醜,要被師父看見了嫌棄自己竟然是個不堪的人。
可是他此刻筋疲力盡,不知道是溫泉的熱氣燻壞了腦袋還是實在無力思考,竟然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就任由師父抱著自己下了溫泉,親手為他洗去汙垢。
那雙手由上而下,漸漸地到腰部,喻硯白回憶起前世自己那已被訓練好了反映的身子在被他救回來清潔上藥的時候是何等地不堪,彷彿過去與現在重疊,又恍恍惚惚地覺得自己變得極為沉重,極為綿軟,又彷彿被溫泉的熱氣煮得酥酥軟軟的,只要稍一碰觸,就能溢位汁水來。
然後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那雙手真切地觸碰了他。
他彷彿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