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葵掛起了另一邊的帳子,復又跪在榻邊替秦素穿履,一面便道:“像是有個什麼人的家裡,被落雷給擊中了,說是燒了好幾間屋,那個人是個壞人,罪有應得。”
說話間履已穿好,她又利落地服侍秦素著衣洗梳,動作輕快,也未將外頭的梳洗小鬟叫進來。
“如何就只你一人?”秦素一面由得她幫著淨面,一面便問道。
阿葵手上動作未停,語聲平靜地道:“錦繡姊姊今日不當值,小翠和小幽一個去領朝食,一個在外守門。”
她口中的小翠和小幽,乃是來上京後新買的。
廣陵戰事方歇,誰也不知道局勢會怎麼變,太夫人便有在上京長住的打算,著林氏買了些僕役,秦素這裡也分了兩個。
至於跟著來的阿谷等四個小鬟,如今仍舊當著雜役,林氏看來是忘了提她們的等,秦素也樂得裝糊塗。
一時梳洗罷了,錦繡這才說夠了閒話,進屋給秦素請安,復又拿了角梳替秦素挽發。
秦素便向著鏡中的她笑了笑,問:“你們方才說得好生熱鬧,是外頭出了什麼新鮮事麼?”(未完待續。)
第189章 錦樓會
錦繡正巴不得將這件事情再多講幾遍呢,見秦素問起,她便笑著道:“女郎正問對了人呢,這件事可是有趣,我又聽了個全的,可是比那說書人說的書還離奇,前幾天有一個姓胡的人家落了天雷,燒壞了三間半屋子,女郎可知此事?”
秦素聞言輕輕頷首,道:“我知道了。還聽說那家的郎君冤枉一個小娘子偷東西,卻不知詳情如何?”
錦繡得意地笑了起來,一面替秦素挽發,一面便將胡天冤枉陶文娟偷盜之事說了,又非常詳細地向秦素解釋了一番垣樓以及微之曰,復又續道:“……說來也真巧,陶小娘子方一暈倒,便有人將垣樓的告示抄了回來,正正寫的便是胡天之事。那告示將胡天冤枉陶小娘子的事情說得個一清二楚,還指明瞭人證,最後又說,那胡天當年為謀奪家主之位,毒死族兄,還列了人證物證,如今業報已到,某月某日將有天雷落下,燒燬胡家房屋三間半,說是天道公平,在為那個死去的胡家郎君申冤呢。”
她說到這裡便賣起了關子,歇住了聲音,一臉“快來追問我呀”的表情。
秦素聞音知雅,立刻追問:“那然後呢?”
錦繡一臉得意地笑了起來,續道:“然後啊,便在那告示所說的日子,真真是旱天打雷,而那胡家也真的被天雷劈了,燒掉的房子也恰好是三間半。如今哪,這件事在上京城都傳瘋了,那個壞心的胡郎君已經被官署捉了去,要查他當年殺人的案子呢。”
她說到這裡便嘖嘖了幾聲,感慨地道:“這可真是報應。那垣樓的東陵先生,可真是比神仙還厲害呢!”
秦素靜靜地聽著她的話,眸子裡含了幾分恰到好處的驚訝,心底深處卻是長舒了一口氣。
秦氏的族學,有夫子了!
有此一事,陶若晦與薛家,已然失之交臂。
坦白說,秦素並沒敢想此事一定能成,因為她不大記得胡天冤枉陶文娟偷盜的準日子,只記得大概是在三月下旬或四月初。
如今聽了錦繡的轉述,秦素終是長出了一口氣。
此刻的她,有一些些的得意。
這可是她從薛家手中搶來的機緣啊!
前世時,救下陶老父女的,其實是薛家的大郎君——薛允衍。
薛允衍當年赴上京公幹,於官署中聽聞此案,一時引為奇事,便提審了陶文娟,隨後便得知,這陶文娟的父親,便是當年薛允衡於深山中偶遇的那位儒學大師——陶老。
以薛允衍眼光之炬,自是知曉此人絕非池中物,於是,這位鐵面郎君乾淨利落地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