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人拐了或走丟什麼的,所以自也是要跟去的。。
方氏本是興致淡淡,說是在家趁了空紡線織布,卻被顧早給拖了去,怕等下那劉虎若是也在,讓方氏夾在中間,也可免些不必要的尷尬。果然等看到了劉家的那騾子車,見趕車的便是劉虎自己了。
劉虎瞧見顧早拖著方氏笑眯眯地走了過來,本是高興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失望之色,只是很快便面如常色迎了上來招呼了,大大小小胖胖瘦瘦六七個人便都坐上了劉家的那騾車,朝著大相國寺去了。
那大相國寺是在內城保康門的邊上,州橋還要過去一些的,一路行了過來,見到處是穿了新衣的東京居民,個個面上都帶了喜氣洋洋的笑,不只是市井裡的小民,王公貴人的車馬也是走馳不歇,更是不時看到衣飾鮮麗、頭戴帷笠的大家閨秀、名門貴婦身邊帶了僕從,也都在這日邁出門檻,拋頭露面了。至於街面上那些將關撲贏來的衣服、魚肉、茶酒等物挑掛在長竹竿上向著人群炫耀的人,更是多如牛毛。
今日出來遊玩,三姐和青武都是帶了自己零花錢的,就連柳棗,顧早也是給她預支了下月的工錢,此刻瞧著這幾個捏著手中銅板面上躍躍欲試的人,顧早忍不住搖了搖頭。
因了街上馬多人密,騾子車比平日多花了一刻鐘的時間才到了那相國寺,劉虎去找地停歇騾子車了,顧早帶了三姐幾個先進去了。那大門一圈賣的都是些飛禽貓犬的東西,三姐幾個一見便是被吸引了目光不肯走,顧早也是興味盎然,一個個攤子地瞧過去。三姐卻是看中了一隻小黑狗,不過是土狗的種,只那眼珠子水汪汪肥茸茸的瞧著十分可愛,那賣的人出價五個錢撲賣。三姐見顧早只笑吟吟看著,沒有反對的意思,便拿了那賣貨郎預先備好的三個銅板,一個個在那瓦盆裡滾旋了轉,直丟了三把,都是正反不一,那小狗沒得到,卻是已經輸了十五個錢給那老闆了。見三姐還是不捨撒手的樣子,顧早便叫她再丟一把,若再輸了,便自棄了,這回卻是三個錢都擲成了背面成“渾純”,卻是贏了。三姐歡歡喜喜地抱過了那小狗,摸個不停,被方氏嘮叨說費十五錢買個這黑不拉幾的小土狗也不在意,只是想著給這小狗起什麼名字好了。
進了二門三門,便見寬闊的場地裡搭起的綵棚連綿不絕,鋪陳著冠梳、珠翠、頭面、衣著、花朵、領抹、靴鞋、玩好等物,撲賣商販的高聲吟叫與綵棚間的戲場傳來的作樂之聲高低相和,熱鬧得不行,就連顧早都看得有些目不暇接,也忍不住去撲了面飾有葡萄卷葉的精美小銅鏡,磨得光亮可鑑,人面也喜照得清楚。又看見裡面有賣筆墨的,攛掇著青武也去撲下,他卻是擺出一副儒家大者的風範,說瓦盆內擲頭錢不過是投機刁滑之道,他卻不屑為之的,硬是花了幾百文才買了過來,被方氏埋怨個不停,三姐柳棗並那劉小妹也都取笑,青武卻是絲毫不為所動。顧早瞧見他那一副少年老成的酸腐樣,心中大樂,指著他笑了起來。
三十五章
顧早正在笑著青武那酸腐樣,突地那臉上笑就凍住了,人頭攢動大相寺裡,她已是瞧見了那位楊二爺正站在離自己不過十來步路遠地正朝她望過來,因他人高,看起來便更是惹眼。
楊昊見顧早終是瞧見了自己,雖是見她方才還笑靨如花臉一下子便轉成了數九寒冰,還是朝她走了過來。
顧早見這人竟真似牛皮糖般粘上了便甩脫不掉,看了眼身邊自家那幾個人,見她們都正在被邊上一個雜耍攤子吸引住了,瞧見邊上圍牆那裡有棵老酸棗樹角落裡人跡少些,想了下,便朝那裡去了,待她站定轉過身來,那楊昊也已是跟了過來站定。
“楊二爺與我倒當真是有幾分緣,昨夜剛見過,今日不想又碰到了。”顧早看著他那新剃還留有隱隱一道胡茬青痕臉,淡淡說道。
楊昊似是不懂她話裡意思,居然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