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吧。”
“是,華捕頭。”
那忤作退出去,華安兩人上前,把人拖出去。
而後,一輛車子,兩張草蓆。
兩條人命的結束。
書房,成同知有些不解的看向連清,“連大人真的一點不生氣?”那兩個人可是線索啊,現在人死了,好不容易找到的一點線索又斷掉,連清竟然一點生氣的樣子都沒有?
“生氣有用嗎?”
“……”成同知眸光一閃,笑了笑沒出聲,是,生氣是沒用,可這樣平靜的連清,是真不生氣,還是,他的城府竟然深到這般,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掩在袖中的雙手緊緊的握緊,再鬆開,又纂緊,連清壓下心頭的怒意,起身,淡淡看一眼成同知,“外頭好像有人在喧譁,走吧,去看看什麼事。”
外頭,離著衙門口不足十米處。
華安和延風一身的狼狽,被一群婦孺老幼圍在中間,指指點點,拉拉扯扯的,兩人身上的捕快服都被拉的不像樣子,有些人甚至朝著兩人臉上招呼過去了。
連清兩人走出來時,看到的就是兩個人東擋西遮的無奈和氣憤樣,旁邊幾個捕快倒是想動手攔下來著,可地下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在那裡躺著嗷嗷打滾,“來人吶,大家都來看看吶,衙差打人嘍,對我老婆子動手啊,天打雷劈哦。”
“老太太,我們哪裡動手了,我們都沒碰到你。”幾個衙差在一側臉色不善,看著一哭二鬧就差找根繩子要上吊的老婦人,恨不得撲過去一人一腳踹過去!
“啊,殺人啦,要打人啦,官老爺打人了。”
“……”
幾個人額頭滿是黑線,要是換做以前,誰敢這樣在衙門口鬧事?可自家大人卻老是說,這些人是老百姓,要讓他們得以禮相待,無論如何不能欺負老百姓云云……
其中一個跳腳,“不成了,我忍不下了,我要把這個老女人給拎出去。”不是想要死嗎?他就讓她好好體會一次,真以為他們衙差好欺負的是吧?
“這是做什麼?都給我住手,誰若是再敢動手,本官立馬把他打入大牢,不信你們就試試。”華安兩個差點哭出聲來,眼巴巴的瞅著連清,那叫一個親熱和激動——
大人吶,您可算是出來了。
旁邊鬧事的幾個也怔了一下,可礙著連清的官威,以及心底深處對於官家人那份深深的忌憚,在被連清這麼一吼之後,頓時也收了聲,就是連地下那個連滾帶爬,邊哭邊嚎著捶地的老太太也都咕嚕一個翻身坐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華安?”
“大人,這是,她們說,她們是那兩個人的家人。”華安擦著頭上的冷汗,顧不得整理衣衫,兩步跑到連清的跟前,一臉的苦笑,“您之前不是說讓我去把那兩人送走嘛,屬下請了忤作仔細驗了,又把情況詳細記錄,然後我和延風便找了輛車子,可沒想到才出了門口,就被人給堵在了這。您看那裡,”幾個人圍著車子哭的正歡呢,不是婦人就是小孩!
成同知皺眉,“大人,這事怕是有些不妙。”
“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來找碴的,可現在,咱們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成同知眉頭緊皺,有些擔心的看向連清,“你看她們,個個都是婦孺,幼兒,不能打不能罵的。”
不能打不能罵,難道就由著她們?連清一聲冷哼,“都有誰是這兩人的家屬?本官現在就確認,若是真的為逝者親人,本官每人發十兩銀子的撫卹金。”
這一句算是捅了馬蜂窩,一個個的跑過來,“我,我是。”“啊,不對,是我,大人,我才是他的婆娘。”“大人,您要明察啊,我是這死小子的老孃,是親孃,這死鬼就那麼不清不楚的在您衙門裡頭去了,留下我這麼一個瞎眼老婆子,您可不能不管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