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是與司馬那多病的侄兒連在一起的。他們前次山谷脫險,還剛聽說封舞即將嫁予司馬弈,不久後又隱約傳來取消婚事的訊息。如今這朵清蓮在大年初一的大清晨千里迢迢的尋了司馬昂來,這個中緣由,委實耐人尋味。
司馬的嘴比河蚌還緊,笑臉迎人,卻從來套不出一點玄機,或許從這青澀的小女娃身上可以挖點東西來。
只看小蓮花俏臉上又是期待,又怕受傷害的侷促神情,就可猜知她對司馬八成有點那個那個了。
落花有意,不知流水又如何?
呵呵呵,有好戲看了。
江長天蹺起腳,嗑著司馬昂廳中年節待客的花生、瓜子,好不愜意。
封舞抿起櫻唇,不理睬他。
這人賊眉鼠眼,打量她的眼神好不曖昧,不時還要詭異地偷笑兩聲,分明心懷鬼胎。她討厭他。江長天“叭嗒”吐出形狀完好的瓜子皮,以三叔六公的姿態湊上前來,“小蓮花,好不好先透露一下,你來找司馬乾什麼的?”
求知若渴的眼巴巴望著她,當年他學藝時若也有這樣熱心,其師定會感動得每天早起去看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升起來了。
幹卿什麼事?
封舞清冷的眸中明白地掛出問號,低垂著螓首冒充聾子,將無聊人士的無聊問題完全排諸於外。
聽聽他叫她什麼?九爺怎麼沒告訴過她這人原來是個不折不扣的痞子?
“嗄,不要不理人嘛,你先跟我講一點好了,一點點就好……”身價一路從“天策府高手”、“無聊路人”、“痞子江”、“牛皮糖”滑落低谷的江長天使出牛皮糖“黏、磨、泡”三大絕招,抓著把瓜子繞著小佳人團團轉,以她為圓心,灑下一週完美的圓形瓜子殼軌跡。
封舞收斂蛾眉,將佛門心法運轉起來,將身外雜音視同鳥飛蠅跡。
“長天,你又在騷擾我的客人了?”
帶著淺淺笑意的男中音由遠及近傳來,雖是責怪的語氣,因說話人和悅柔雅的聲,讓聽話的人如春風拂面,清爽怡然,當然也沒有起到警戒的效果。
反而是原本道心澄靜的封舞心立時漏跳了一拍,剛剛強行排出腦海的各種雜念轟然而至,俏臉飛紅,漲成兩朵鮮豔奪目的雲差點再次走火入魔。
若她重蹈覆轍,短短一個月內兩次走岔氣,傳她大悲心法的中原第一高僧南屏梵臻只怕要從洛陽白馬寺灑淚到天竺去,當面向佛祖請罪——為他的識人不清,竟將不堪造教的蠢物認做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
她收斂心神,強自鎮定,才啟的美目與江長天的黑眸對上,嚇退一步,還沒想好要不要豁出去罵他一句,門外已傳來熟悉的喚聲。
“小舞兒?”
司馬昂一腳猶在門外,猛然瞥見夢迴千百度的俏影,呆立當場,不知如何反應。
聽下人頂著曖昧的笑臉說一個年輕女子騎著“烈焰”上門,他還暗想莫不是七哥在外惹出什麼風流債來呢。卻沒想到來的竟然會是封舞。
竟然……會是封舞。
封舞立刻將江長天的存在忘掉,翩然回眸轉顧,一切思慮皆為之停頓,只見眼前清俊容顏。
他,一襲白衣飄灑,面容俊秀宛若天人,尊貴清雅,精華內斂,眉宇中總有一股祥和寧靜,化解去塵世間的戾氣,令人不知不覺間為之傾倒折服,因之解憂忘愁。
即使在最寒冷的冬天,北風也會因他卻步。
這是她,最最溫柔,最最和藹的九爺。
“九爺……”
封舞輕啟櫻唇,萬種柔情哽在喉間,出不了聲,訥訥不成言,惶亂不安的芳心卻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安定下來,一下一下,平穩安適地跳動著。
莫名心安。
她很久很久以前就發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