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都暗自好笑。
等了大概小半炷香工夫,一名百人將提醒冉滕道:“千人將,差不多了吧?”
冉滕點點頭,他也估算著那座小型韓軍營寨已經差不多被摧毀,遂壯著膽子山洞裡鑽了出去。
“千人將。”那名百人將把一塊鐵盾遞給冉滕。
然而冉滕搖了搖頭,似心有餘悸般說道:“這玩意沒用……”
想想也是,面對那種被投石車拋投上來的重達兩三百斤的石彈,單靠一塊鐵盾有什麼用?充其量只是心理上的安慰而已。
“有職務的都出來。”冉滕沉聲喊道。
聽聞此言,這附近的百人將、屯長、什長、伍長紛紛硬著頭皮出列。
與楚軍那種凡事都讓士卒當炮灰的軍規不同,肅王軍講究以身作則,就好比眼下,尋常的商水軍士卒們仍可以安安穩穩地躲在山洞裡,而具有軍職的軍官們則必須冒險,冒著被山腳下友軍的投石車拋投過來的石彈砸死的危險,喊停山下友軍的轟炸作業。
這也正是肅王軍在作戰時尤其兇勐的原因之一。
“歸巢歸巢”
幾十名有軍職的將官們,在千人將冉滕的帶領下,一個個將雙手放在嘴裡呈喇叭狀,朝著南面大聲喊出暗號。
在這種通訊基本靠吼的年代,他們也只能透過這種方式向山下的友軍傳訊。
“停!”
與此同時在山腳下,兩千人將谷陶依稀聽到來自山上的吶喊聲,在側耳傾聽了一陣後,當即下令附近的數百架投石車停止拋彈。
這使得那彷彿讓整座王屋山都地動山搖的轟炸停了下來。
見此,千人將冉滕迅速地爬上附近一棵樹,因為他知道,山下的投石車友軍只是在聽到了他們喊出的暗號暫時停止拋彈而已,除非他及時給出第二個訊號,否則,過不了多久山下的友軍還是會繼續攻擊。
這是戰前就約好的暗號。
迅速爬上樹梢之後,冉滕接過樹下那名百人將遞上來的一干商水軍的旗幟,將其高高舉起,奮力揮動。
不得不說,即便此刻山下的投石車部隊已暫時停止了攻擊,但時在這個時候爬樹,仍然是一件非常考驗人膽魄的事。
天曉得山下的友軍是不是看到了他的訊號,萬一沒有看到,這可就要命了。
數百枚磨盤大的石彈從腦海上空唿嘯而過,縱使估算角度明知砸不到自己,那種恐怖的壓力恐怕也會嚇得正常人雙腿發軟。
畢竟這些石彈的威力太強勁,單憑人力根本不能力抗,基本上是擦到就重傷、磕碰到直接斃命,而且死相極慘。
但顯然,山下的商水軍並沒有讓冉滕失望,無論是兩千人將谷陶還是其麾下的商水軍士卒,皆看到了那杆在山林中揮舞的商水軍旗幟。
“停止攻擊。”
按照戰前的約定,兩千人將谷陶下達了停止攻擊、原地待命的命令。
但是他並沒有下令將附近的投石車移走,因為他還在等待冉滕千人隊的第三個訊號,只有當看到第三個訊號時,他才會將附近的投石車移向下一個攻擊點。
而在谷陶的投石車部隊原地待命的時候,千人將冉滕已重新聚攏了麾下計程車卒,原路返回,回到那座韓軍的小型營寨。
待他們回到那座韓軍的小型營寨時,數百名商水軍士卒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氣。
因為在片刻之前,在那處三丈高的陡崖上,曾有一座頗具守備力的韓軍小型營寨,可眼下,那裡已變成一片亂石崗,陡崖也好、營寨也罷,皆已被山下的投石車部隊砸得稀巴爛。
隱約間,尚能聽到若有若無的哀嚎聲、輕泣聲,充滿了絕望。
“上。”
微微嘆了口氣,千人將冉滕下達了進攻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