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六隻。
沒錯,三條母犬,只生出六隻小崽子,全是一胎兩隻,沒有多的。
黑齒已然有半精怪特性,聰明不說,武力更能與虎豹搏殺,繁育起來比尋常犬難不少。
梁渠沒忘記在院子裡養條狗的想法,他在六隻幼崽裡頭選了一條骨架最大,爪子最粗的黑犬。
沒辦法,黑齒影響太大,所有崽子都是黑毛,要不就是花斑,索性選一頭純黑的。
平日裡生下狗崽子,楊東雄多是送人或者讓別人領走,亦或接著養在院子裡。
弟子需要,自然由著弟子先挑,梁渠的幾位師兄都要過幾回。
梁渠每天修煉完,都得繞道過去看一眼,留下點氣味,好讓幼崽記住他,只等四十天幼崽期一過抓回去。
順便帶點精怪骨頭過去,一部分磨成粉餵給幼崽,加快成長,另一部分餵給黑齒和它老婆,意外的受到了黑齒歡迎。
水獸的骨頭,平日裡它吃得少,很新鮮。
園子裡。
梁渠掰下一截水獸骨,握在掌心揉搓成粉末,混合在牛乳裡,親自餵給幼崽吞服。
昨天干過一次,今天幼崽不再有太大的抗拒,聞著味趴到碗口舔舐,一張嘴巴沾滿牛乳。
楊東雄搖搖頭:“照你這麼個喂法,這崽子長大怕是要比黑齒更厲害。”
梁渠嘿嘿一笑:“那不正好。”
“河泊所的獎勵下來沒有?”
“聽徐大哥的意思明後天就能到,兩個大功板上釘釘,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升任成正八品的河伯。”
“釣水,逸事也,尚持生殺之柄;弈棋,清戲也,且動爭戰之心。
河泊所內兩派分治,尚且相安無事,可我看河泊所的府邸馬上要建好,到時水火交容,必不如現在輕鬆。
你得了大造爵,又是年紀輕輕的正八品,必為小人妒,自己注意點。
對了,我上次聽說河泊所裡有人要投靠你,這種事我管不上,但什麼人該交,什麼人不該交,心中要有數。”
差點忘記楊東雄是河泊所的掌故,雖是個閒職,但也不是對情況全無瞭解。
梁渠的河伯官有欽點成分在內。
正常來講,武官能到八品,基本都得是奔馬武師了。
低實力高位置,容易生出事端。
“師父不必擔心,弟子知道是非對錯。”
“嗯,昨天摘了青梅,再過旬日,記得過來喝青梅酒。”
楊東雄留下一句話,背手朝園外去。
“聽見沒,旬日後過來喝青梅酒。”
梁渠點了點狗腦袋,小狗睜不開眼,嗷嗷叫喚兩聲。
吃飽就睡是最愜意的事,也是幼崽生來本能,梁渠把睡著的幼崽放回窩裡,乘船回家。
大門口,坐在臺階上的陳同民瞧見梁渠倏然起身。
“梁大人!”
“陳大哥?怎麼坐在門口等,進去喝杯茶?”
“一些小事,不必登門打擾。”陳同民掏出幾張紙,“今年六月六的河神祭同上次一樣,依舊是梁大人來當主祭,這是祭文,大體流程您是熟悉的,沒變化。”
“多謝。”梁渠接過祭文通覽一遍,與上次基本一樣,看著看著,他突然道,“同民,你說這祭文能不能改一改。”
“啊,改?為什麼要改?”
陳同民不解。
每年都大差不差,不知道這次有什麼不一樣。
“只是一件小事,你看,能不能把這祭文的物件,換成江淮河?”
“這是為何?”
“既然江淮河神是江淮河的化身,那咱們直接祭祀江淮河不也一樣嗎?只是祭文內容稍微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