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即便是傀儡也在所不惜了。
杜充沒有想到的是,向來重合同守信用的女真人,這次竟然食言了。
當杜充帶領家眷和幾千親兵興沖沖地渡過黃河,趕去雲中府向完顏粘罕報道的時候,再也沒有聽到任何與皇帝有關的安排和訊息,反而遭遇到了各種各樣的白眼以及冷遇。
《宋史》卷四百七十五列傳第二百三十四:是冬,充至雲中,粘罕薄之。
現階段金國對南宋的政策是優待俘虜,歡迎投降。
考慮再三,完顏粘罕還是給了杜充一個相州知府的職位。雖然這個職位比起皇帝低了好多級,但杜充也只有千恩萬謝了。
在人屋簷下,哪敢不低頭。
杜充心裡的辛酸和後悔可是有口難言,無處傾述。
杜充的故事尚未完結。
對於這個建炎朝廷的叛徒走狗賣國賊,相州的漢族同事們非常的不合作,經常給杜充使絆子。
紹興二年,杜充的子孫從廣州逃亡回來。相州的副知府胡景山得知此事後,馬上向金兵告發,說杜充勾結南朝,意圖不軌。
完顏粘罕隨即把杜充投入牢獄,用各種各樣的酷刑來逼供拷問,包括了傳說中炮烙之刑。
這時候,杜充終於顯示出了一種軍人的硬氣:打死也不承認。
完顏粘罕感到奇怪了,便問杜充:“你不是要逃回南朝嗎?”
杜充苦笑了一下,答道:“誰都敢去南朝,包括元帥你,唯獨我杜充不敢。”
完顏粘罕一聽,明白了杜充的意思,就把杜充給放了。
五年後,杜充在金國的官位逐步提升,先是燕京三司使,然後是同籤書燕京行臺尚書省事,最後升遷到了行臺右丞相一職,相當於漢人行政區副行政長官。直到紹興十一年,宋金最後達成和議後,杜充神秘死亡。
《宋史》卷四百七十五列傳第二百三十四:久之,命知相州。充猜阻肆威,同列多不協。紹興二年,其孫自徙所間走歸充,其副胡景山誣充陰通朝廷。粘罕下充吏,炮掠備至,不服,釋之,因問充曰:“汝欲復歸南朝邪?”充曰:“元帥敢歸,充不敢也。”粘罕哂之。七年,命充為燕京三司使。八年,同籤書燕京行臺尚書省事。九年,遷行臺右丞相。十一年,和議成而充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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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逃跑成了主旋律(下)
開封府留守禁軍的戰敗和杜充的叛變投敵,給南宋的官民帶來了沉重的打擊。
這支地方部隊的頭上有太多的光環了。
比如宗澤前期的十三連勝,比如岳飛在泗水關前三箭嚇退一萬金兵,又比如後期在開封府汴梁城擺下的“平戎萬全陣”,等等。
這些事蹟,在南宋的人民中越傳越神奇,成為南宋抗金人民心中的希望。
起碼我們還有一支能夠剋制金兵的隊伍,我們還有打敗金兵的希望。
這可能也是高宗小皇帝為什麼如此禮待杜充的原因所在。
遺憾的是,如今連這最後一點的希望都被破滅了。
南宋朝的國土上,死氣沉沉,士無鬥志,一片末代敗亡之象。
正如《天下無賊》中黎叔所說的:“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
結果是:金兵所到之處,要麼就開門揖賊;要麼就望風而逃,幾乎沒有人膽敢提出要與金兵對戰。
抵抗金兵是無能為力了,但始終是漢夷有別,再加上多年的理學教育,絕大部分的南宋人還是羞於投降。
結果是,逃跑成了南宋大地上漢人的主旋律。
《續資治通鑑》卷第一百六中有以下的記載:丁巳,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