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的音節或旋律叫做咒語，佛家把這稱為真言，而儒家稱之為仁聲。孟子曰：仁言不如仁聲入人心，這句話就是咒語的秘密，符籙之理與此相通。”
岳飛恍然大悟，與周侗一併進入大帳。
……
回到大帳，岳飛依舊坐上了中間主帥的位置，其他人則分兩邊坐下。
周侗說道：“廷玉，你說說這鐵浮屠和柺子馬如何個配合法？”
欒廷玉想了想，說道：“這女真人用鐵浮屠，與柺子馬類似，也是三人為伍，用軟索相連，人進一步，移拒馬一步，表示一衝到底，絕不回頭。
鐵浮屠出動，每次最少三百連，即是九百人，處於陣地中央負責主攻。柺子馬在兩翼負責掩護。
鐵浮屠的重灌鎧甲足夠堅韌性，遠距離弓箭射不進去，近身刀槍也砍不入，一旦陣地被鐵浮屠開啟缺口，柺子馬隨即在後面一哄而上，掩殺過來。
金兵作戰只有這麼一個固定套路，但遼人就是沒辦法破解，一路兵敗如山倒。”
楊再興奇怪了，問道：“這鐵浮屠雖然威力巨大，但移動緩慢，為何金人不用柺子馬直接衝殺，還要鐵浮屠來幫他開路？”
欒廷玉聽了，一面的慚愧，說道：“其實女真人的這個進攻套路還是我出的主意。”
見眾人的眼光都望著自己，欒廷玉嘆了口氣，詳細解釋道：“此事說來話長，當年出河店一役後，遼人想了兩個辦法來對付柺子馬：一是往地下拋灑鐵蒺藜，以刺傷柺子馬的馬蹄；二是用重灌鎧甲步兵，手推拒馬，慢步前進。這兩個方法非常奏效，一時間遼人打了金人幾次反擊，讓女真人損失慘重。”
稍微停頓了一下，又看了一眼獨奴可公主，欒廷玉繼續說道：當時完顏阿骨打求教於我，我身為女真人的國師，就教給他們一個笨辦法：女真人多大力士，就用大力士為步兵，配上比一般的步兵重鎧還要堅固的鐵浮屠。這些鐵浮屠因為有柺子馬做配合，輕易就打敗了遼人的重灌步兵，還打掃了散落在地面的鐵蒺藜等異物，方便柺子馬衝殺。這鐵浮屠一經出世，遼人再也沒有了翻身的機會了。”
“如此說來，這鐵浮屠的用處主要是幫助柺子馬清掃衝鋒時遇上的障礙？”岳飛問道“對，正是如此。”欒廷玉點頭回答：“否則以鐵浮屠的移動速度，沒有柺子馬在後面和兩翼的弓箭掩護，只是一塊移動緩慢的鐵疙瘩，雖然敵人打不了它，它也打不了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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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破甲術（五）
“李匠師，你覺得這些盔甲的質量如何？”岳飛看見那幾位匠師坐在地下，把鐵浮屠鎧甲分開，用刀在甲葉上來回比劃，發出吱吱響聲，便開口發問。
李匠師名叫太嶽，世代家傳的手藝，本來是陝西路首屈一指的鑄鐵師傅。但到了宋朝，尤其是徽宗皇帝上臺後，民間禁絕兵器製造，生活日漸艱難，又不想去官府的鑄造局受氣，機緣巧合，被華山所蒐羅，上了瀝泉山，如今也跟著到了麒麟山，成為匠師的頭領。
李匠師聽到岳飛的問話，便站直了腰，說道：“這些盔甲打造極其精良，遠超我朝官家的鑄造局。以我的估計，一百五十斤的硬弓，三十步以外，不能傷其分毫，三百斤的神臂弓，五十步以外，也是沒用。即使是一般計程車兵近身用刀砍，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