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大片渾水。
原來人倒黴起來,涼水塞牙、道袍撞鬼這些都是小意思,此時此刻,胡一下前方正是個坑窪,而她,幾乎是被濺起的汙水從頭澆到腳。
“靠!”
那輛SUV,車身黑得讓人恨,離開的速度更是快到讓人恨,胡一下憋屈地肺都快要炸開,沒地方紓解,只能置氣地把包狠狠一丟,對著那快要消失在雨簾中的車尾大吼:“混蛋!!!祝你爆胎!!!”
幾乎在她罵出口的同時,那輛SUV奇蹟般般停了。
真的爆胎了?
胡一下這麼想著,幾乎要拍手叫好,豈料它突然又啟動了,而且是——倒車。
不一會兒那車就倒回到胡一下面前。
正好,跟這囂張的車主算算賬。開卡宴了不起啊,我家裡拿這車遛狗!胡一下連說辭都想好了,正存在嗓子眼裡,準備等車窗一降下,就這麼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又一個豈料,車窗降下,胡一下看見的,是個美好而陌生的側臉。
或許,也算不上太陌生。
“上車。”
此人依舊是不鹹不淡的語氣,依舊是黑超人的臉。胡一下愣了。
之前只見過兩面的男人讓自己上車,她是上呢?還是不上呢?
客官不可以04
如果不是因為在後照鏡裡看見某人的張牙舞爪,詹亦楊很難把這個狼狽的雨中人與某個囂張女劃上等號。
倒車,剎車,降車窗,動作一氣呵成,看著這女人錯愕的表情,詹亦楊覺得有趣。
她愣過之後,當即挽出兇惡嘴臉,猛地拉開車門坐上副駕,一身的溼,一腳的泥,就這樣絲毫不客氣地在坐墊和腳墊上蹭。
看著純白腳墊上慘不忍睹的腳印,胡一下心裡別提多爽,大功告成,正抬頭,恰與男人透過車內後照鏡看著她的視線碰個正著。
他就這樣沉默地看著她這些報復性質濃郁的舉動,幾乎是默許。本能告訴胡一下,這男人不是善茬,自己怎麼就鬼迷心竅上了他的車?
當即正襟危坐:“最近的地鐵口,謝謝。”
這男人只聽不說,聞言真的掛檔加速,十足稱職司機的模樣。可這車越開,胡一下越覺得不對勁,這哪是送她去地鐵的路?
可她正要開口叫他停車,車卻已先一步停了。
這男人有讀心的本事不成,怎麼她心裡想什麼,他下一步就做什麼?胡一下有些不著邊際地瞎想著,偏頭一看,得,他哪是要放她下車?他這是把車停購物中心外頭了。
司機先生倆字丟過來:“下車。”說著把他的外套遞給她。
好傢伙,還真是惜字如金。胡一下當即篤起個下巴睨他:“拜託,這位先生,我跟您不熟,咱倆之間沒默契,更別提啥心電感應了,您想做什麼直接說出來成麼?我猜不著您的心。”
他似乎,笑了下。
目光上下掃她一眼,又意有所指地在她胸前定格半秒:“衣服溼透,等同半裸,影響市容。進去買一件。”
他說的挺真摯,不像是在調侃她,胡一下眼珠一轉,討價還價的話立馬說出口:“我現在這樣全拜你所賜,姐們兒這身衣服也挺貴的,跟你那西裝差不了多少。咱這一來一回可就算扯平了?”
笑。
“笑就是答應咯?您送我到這兒就行了,我自個兒去買衣服,不麻煩您,再見。哦不,再也不見。”胡一下把外套丟還給他,開門下車,當即拔足狂奔,不給他反悔的時機。
這購物中心地段好,品牌齊,拜陌生男所賜,憋屈了一整天的胡一下終於找著了撒歡的地兒。當即發簡訊給冷靜。
冷靜嫌她礙事又話多,從不接她電話,長此以往胡一下訓練出了恐怖的發信速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