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要去看無影,便不再多言。
皇帝殯天,國喪。
舉宮上下一片縞素。
之後便是皇帝殯天后的各種繁瑣事宜。
設定喪儀,宣告典禮,祭祀諸事皆有專門官員負責。
按照禮制,內侍為皇帝換上十九套斂衣,文武百官,皇子妃嬪皆一早便到了,太后親自主持定禮。
六月乙亥,葬乾元帝於鉉陵,廟號武宗。
祭過天,拜過宗廟,新帝即位,下詔行喪七日。
蕭玦以太子的身份,名正言順繼任為帝,時鳶原就是太子妃,後位倒也無可爭議。
當初反對她當選太子妃的個別朝臣,縱然眼紅心妒,到底不敢在新帝即位之初橫生枝節。
他們給新帝找不痛快還不容易?日後新帝找起他們麻煩,他們也沒地兒哭了。
百官朝賀之後,時文州匆匆趕往未央宮,弄月喘著氣兒追也追不上,索性撂擔子去別處玩了。
烏蘭筱回苗疆七日後便折返回京,同行的還有苖疆少主烏衘,二人的來意很明顯,一是為時庭燁種蠱治病,二是帶十九皇子蕭雲回苗疆。
十九皇子雖是榮妃所出,到底是先帝幼子,是皇室子嗣,就皇家顏面而言,二人提出這個要求便過於強人所難,且不說太皇太后疼十九皇子疼得緊,斷然不會同意此事,百官大臣也必定反對。
站在蕭玦的立場,蕭雲還小,難保日後不會像燕王一樣生出歹心,現在送走蕭雲,蕭雲沒了皇子身份的保障,便斷絕了其篡位的可能。
兩相權衡之下,時鳶提議等過兩年小皇子再大些,捏個病逝的由頭將人送回苗疆。
烏蘭筱無話可說。
這邊時文州氣喘吁吁趕至未央宮,宮人忙內殿回稟,方領了人進去。
如今時鳶貴為皇后,蕭玦即位當日便搬進了未央宮,先帝殯天次日便有人在籌備了,故而今兒搬進來也不算倉促。
時鳶幼時跟懿德皇后在未央宮住了幾年,著實沒什麼好記憶,蕭玦便打算命工匠重新修一處宮殿以作皇后的居所。
時鳶的意思不必這般麻煩鋪張,想著日後閒暇按自己喜好翻修佈置就是了,蕭玦只好依了她。
時鳶卸了沉甸甸的冠服,從宮人口中得知父親來了,忙換上一身素雅寬鬆的衣裳出來,“爹。”
時文州一把抓住她,早已顧不得什麼禮數,“你哥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