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地看著,不敢輕舉妄動。
“銍縣……怕是很難守得住了。”
在向縣公萬奚簡單地講述了今日守城的戰況後,孫叔軻語氣凝重地對前者說道。
聽聞此言,縣公萬奚面色大變,驚駭莫名地說道:“孫叔將軍,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銍縣守不住?那……那……不是說今日守城的結果還不錯麼?”
“那也只是首日的戰果還湊合。”孫叔軻微微吐了口氣,皺著眉頭說道:“今日這場戰事,我軍作為守方,但陣亡人數卻居然與魏軍幾乎持平,這對於軍心與士氣而言,皆是一個沉重的打擊……縣公大人,某希望萬氏能拿出一批財物來,激勵城內守軍士卒……”
聽聞此言,縣公萬奚那張老臉頓時皺緊,彷彿一張風乾的橘子皮,只見他眼珠微轉,為難地說道:“孫叔將軍,我萬氏的財富,皆已獻給了君上,哪裡還有什麼餘財犒賞將士,您看這……”
說到這裡,他說不下去了,因為孫叔軻的臉上,已經露出了不悅之色。
這老匹夫怎得如此不曉事?!
孫叔軻心中微怒,不輕不重地說道:“縣公大人,今日惡戰之後,軍中士氣必定低迷,若無外物激勵,則明後幾日勢必難以保全銍縣。……您可是要想清楚了,若是銍縣城破,末將固然是逃不過罪罰,而你萬氏……你平日裡收刮的民財,皆會落入魏軍手中!”
這種半威脅的口吻,讓縣公萬奚面色大變,只見他咬了咬牙,說出了一個數字。
“十、十萬錢如何……”
孫叔軻聞言眉頭頓時皺緊,望向萬奚的眼神變得更加不悅起來。
要知道,銍縣城內的守軍,包括楚國正軍以及銍縣縣師在內,起初大約有三萬人,即便今日而戰折損了大幾千,但怎麼說仍然也有兩萬餘士卒。
而眼前這位縣公萬奚,竟然卻只肯拿出十萬錢?
照這麼分下來,豈不是每名士卒只能分到五個楚國刀幣?
這有個屁用?!
就在孫叔軻幾近要發作的時候,縣公彷彿是靈機一動想到了什麼,連忙說道:“將軍,不足的錢財,我等可向城內的平民臨時徵收一筆稅款……”
望著萬奚諂笑的樣子,孫叔軻儘管早前就瞭解此人的貪婪,卻也驚地目瞪口呆: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想著從平民身上收刮錢財?你就不怕激起暴動?!
“三百萬我大楚刀幣!”孫叔軻懶得再跟眼前這傢伙廢話,斬釘截鐵地說道:“而且要分量足夠的三十六銖大楚國幣,不要那些私鑄的玩意。”
聽聞此言,萬奚整個人一下子抖索起來,駭然說道:“孫叔將軍,你這是要逼死我萬氏一族麼?!”
孫叔軻聞言怒聲斥道:“拿出這批財物會不會逼死你萬氏一族,縣公大人你自己最清楚!……我只奉勸你一句,待等魏軍攻破了銍縣,他們絕沒有末將這般好說話!”
說罷,孫叔軻冷著臉站起身來,拂袖而去。
片刻後,在萬氏的府門外,孫叔軻碰到了他的兩位部將:三千人將幹賁與同為三千人將的佘離。
幹賁與佘離二人見孫叔軻黑著臉從萬氏的縣公府內走出來,遂疑惑地詢問究竟。
於是,孫叔軻便將方才的事與兩位部將說了一遍,只聽得那兩位部將亦冷笑連連。
這不,幹賁全然不顧他們三人如今還在人家萬氏一族的府門前,當場冷笑著嘲諷道:“將軍還不知萬氏一族是什麼德行麼?”
在繼他以後,佘離喟嘆著說道:“若是能有三百萬刀幣的激勵,城內士卒計程車氣尚可以挽回……哎!”
孫叔軻皺了皺眉,他彷彿聽出了什麼,連忙問道:“眼下軍中士氣如何?”
“眼下,士卒們正在搬運掩埋敵我兩軍士卒的屍骸……”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