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中滿是崇敬:“那將軍就偏不應他們的意,別去了。”
嶽嘯有些苦惱地在臉上一陣揉搓,道:“再說吧,我要好好考慮。”他心中苦澀,晉王這一招真是一式釜底抽薪的絕戶計,把自己逼上了懸崖,進退兩難。想到這,他心中突然出離的憤怒了,為了權位,他就這般把自己的族人賣給異族,把二十萬遼軍勾引過來?
韓律見嶽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有些擔心地道:“將軍,您也別想得太多,去也罷,不去也罷,將軍總能把晉王和遼人都拿下的。”
嶽嘯搖搖頭,你把我當神了啊,二十萬遼國精兵可不是好捏的軟柿子,晉王?看來自己真是直來直去的打仗打習慣了,竟然那麼幼稚的以為透過自己的一些小動作就能扳倒這樣一個根基極深的王爺。
嶽嘯在苦苦思索著,韓律在一旁默默站著,注視著正處在沉思中的嶽嘯。
兩人正無聲的相對著,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從門外響起,伴隨著一聲房門被開啟的門閂摩擦聲,直接來到了房內,越來越清晰、響亮。
什麼人在自己和人說事的時候擅闖進來?嶽嘯皺眉望去,卻是老管家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老管家似沒有看見嶽嘯的不豫,警惕的看了韓律一眼後,貼在嶽嘯耳邊低聲道:“皇上派人過來召上將軍即刻進宮。”
深夜,深宮。嶽嘯看完手中的奏摺,抬頭望向黑著臉,面上盡顯疲態的皇帝。
皇帝看著嶽嘯,語音低沉地道:“你說說朕該怎麼辦?”
嶽嘯深吸了一口氣,道:“陛下,我們沒有第二種選擇。”
皇帝搖搖頭,嘆道:“可這樣一來,我們做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啊。”
嶽嘯沒有接皇帝的話,而是再次把目光放在了手中的那道秘密奏章上,聲音低緩的念道:“遼人糾集二十萬大軍,急行軍千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圍攻我燕雲八州中最北端的新州,經過兩日苦戰,新州城中一萬三千名守軍全體力戰殉國,而城破之後,遼軍屠城,新州城中的二十萬漢人被盡數屠戮。戰事過程中,遼軍以重兵把守燕雲八州中其他州郡通向新州的要道,致他郡的守軍無力突破遼國大軍的防守,對新州守軍施以救援。
而在戰後,遼人將陣亡的萬餘將士,二十萬漢人的頭顱,全數割了下來,一部分掛在新州的城頭上,餘下的掛在新州城南郊的一處密林處。不過一日,掛在林中的將士和百姓的頭顱,俱被鳥獸破壞,成了一顆顆掛著零星殘肉的白骨骷髏……“
嶽嘯還待往下念,皇帝猛一揮手,沉聲喝道:“夠了!”
嶽嘯停住,望著皇帝,幽幽問道:“陛下,這樣的情形下我們還能怎麼辦?”
他不待皇帝回話,不顧禮數的說道:“我們只能要他們血債血償!”他這句話說得咬牙切齒,異常堅決。
嶽嘯心中淌血,死的是二十多萬人啊。
皇帝一陣沉默,良久才沉聲問道:“那京中怎麼辦?晉王怎麼辦?”
嶽嘯進宮前心中就有了定計,他道:“陛下,都騎軍已被陛下掌握,陛下只需把指揮使之位交給蒙戈,且都騎軍在臣的特訓後戰力大大提升,以五萬精兵的威懾力,晉王斷不敢輕舉妄動。”
“可也不必卿親自出戰。”
“陛下,您有更好的人選嗎?”皇帝極不願放嶽嘯前去燕雲八州,在此時聽到了驚天噩耗而有些失去冷靜的嶽嘯看來,皇帝是想把自己留在身邊,接著幫他對抗晉王。皇帝這一不顧前方軍民的安慰,不顧漢人血仇,只顧能否解除掉對自己皇位的威脅的自私,讓嶽嘯大為不滿。
皇帝沒有責怪嶽嘯的無禮,只是靜靜看著嶽嘯,手指不停地輕叩著面前的御案。
皇帝忽然收攏起敲著御案的手指,緊捏成拳,輕聲道:“可卿的安危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