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幾十年風雨過去,結果就成了眼下這樣。
同一個墳墓,往往有不同的後人來祭祀。廖姓的人說那兒埋的是他們姓廖的祖宗,而陳姓的人也說這是他們的祖宗。
雙方引經據典,口水連天,卻是無法說服對方。
結果該怎麼辦呢?
挖墳驗屍嗎?
挖祖墳這種事,想都不要想。特別是一些風水好的祖墳,挖墳更是萬萬不可能的。
海里鳥不拉屎的小島歸屬尚且不能談判,更何況是祖宗?
那更是絕不能讓的。
和領土一樣,祖墳問題沒得談判。
只剩下一個字,打。
打贏了祖墳就是你的。
打輸了,呃,那就沒辦法了。
蘇武摸了摸鼻子。
陳氏是華夏頂級的大姓之一,人數以千萬上億來計。這姓廖的估計懸了,怪不得他們要搞什麼聯宗祭祖。只不過就算他們召集幾個省的人過來,也未必能有一戰之力吧。
蘇武一盤算,默默地把車窗玻璃拉上。他順便抱起小姑娘互換了個位置,自己坐到靠窗的位置上。
不久後,小巴車搖搖晃晃的擠進了響水鎮。
蘇武隨意掃了一眼窗外。
小小的街道兩邊密密麻麻擠滿了各種各樣的小攤位,生生佔去大半條道路。
街上行人很多,小巴車狂摁喇叭,一路小心翼翼的向前挪。
好不容易擠過了一個彎,眼前豁然開朗。一條嶄新寬闊的水泥公路筆直從山的那邊切了過來,接到了這條擁擠破敗的道路上。
可惜的是在兩條新舊路交接的中央,一座老舊的兩層小土屋倔強的呆在那裡,生生擋住了新路的去處。
乍一看,活像兩根竹籤串了顆腐敗的肉丸,令人噁心不已。
蘇武搖頭,真是現實版的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車子到這停了下來,司機師傅一聲不吭跳下了車。他匆匆向前跑去,也不知道做什麼。
沒待車上僅有的幾個乘客反應過來,司機又失魂落魄地狂奔了回來。
他狡兔般跳上了車,砰地一聲把車門重重砸上。
“快快快,把所有的車窗關上。所有人遠離車窗,注意保護自己。”
他話音未落,外面的街道突然一片譁然。
行人們尖叫著瘋了般四下奔跑。
嘩嘩譁……
路邊大大小小的店鋪也不約而同瘋狂拉著捲簾門,飛快地關上了鋪子。
怎麼回事?
蘇武心一跳,刷地把車窗拉的更開。他伸頭出去一張望,頓時目瞪口呆。
前面是一望無際的人海,嚴嚴實實的堵住了出鎮的道路。
人群裡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大多數人手裡都持著各種各樣的祭奠標語,然而少數人手裡赫然提著各種刀槍棍棒。
與此同時,離鎮子更遠的地方,忽然噼裡啪啦地響起連綿不斷的鞭炮聲。
那鞭炮聲就像吹響的哨令,眼前的人群一陣騷動,一個個大聲叫罵著瘋狂向鎮外湧去。
然而沒過幾秒,這一大群人集體一怔,紛紛轉身又瘋了一般朝鎮湧了過來。
如果這時候蘇武把他的無人機放飛上去,就能看到鎮外更多的地方,漫山遍野擠滿了無數人。在廖姓人點燃鞭炮的剎那,紛紛撲打了下來。
兵敗如山倒麼?
蘇武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他顧不上行李,一把抱起昏昏欲睡的女兒,咻地從車窗鑽了出去,靈活得像條蚯蚓一般。
左右一瞧,蘇武當機立斷朝著不遠處的一棟嶄新小樓跑了過去。
到了牆角下,儘管懷裡還抱著個孩子,蘇武一隻手兩隻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