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路邊出現一個帳篷。
蘇武走近一看。五六個穿著工裝的修路工人分成兩組,正愁眉苦臉地坐在那裡打撲克。
他走過去,好奇的問道:“各位大哥,打擾一下。你們是修路工人吧?這路怎麼不動了?”
幾人不約而同地抬起頭,詫異地望著蘇武。他們也曾見過在不少在新路上來往的行人,但那些人大多都是抱著參觀新路的想法過來遊覽的,真正趕路的並不多,更別說還抱著個孩子。
“沒工具怎麼修?這路修不動了。”
包工頭張恆掏了根菸遞過來,悶聲悶氣道:“也不敢修!”
蘇武擺手拒絕,笑道:“不好意思啊,有孩子呢,我不吸菸。”
張恆理解地點點頭,一腳把丟到地上的菸屁股碾滅掉。
蘇武笑道:“聽大哥的口音,好像是西南那邊的兄弟。怎麼,大中午吃太多辣椒了吧,一個個都漲著臉。”
“你是本地人?”張恆看了蘇武兩眼隨後搖搖頭,“兄弟,我這是愁的,不關辣椒的事。”
“是本地人,就住在前面幾十公里外。”交淺不言深,蘇武沒多問,只是好奇道:“剛才大哥你說這路不敢修也修不動,發生了什麼事?”
張恆沒回話,看了看蘇武裡的孩子,踢了張凳子過來。
“坐下再聊。”他扔下手裡的撲克,轉了一下電扇的方向,指著凳子,“休息一會。”
“大中午抱著孩子,這是要去哪?看把她熱的,趕緊放下來喂口水,別熱壞了。”
蘇武點點頭,把蘇晚放了下來。他往奶瓶裡灌了點溫水,小心地塞到小姑娘的嘴裡。
雖然睡得香甜,蘇晚也是渴了,下意識地允吸起來。小小的嘴唇一抿一抿的,甚是可愛。
看著這一切,張恆不由露出了笑意,問道:“兄弟看著挺年輕啊,這是你女兒?幾歲了?”
“快兩歲了。”蘇武笑笑,挪挪身子擋住電扇大部分的直吹風。
張恆磕了磕嘴巴,感概不已。
“小姑娘長的真是乖巧,不像我家那個混小子,看著就令人頭疼。”
“哪裡哪裡。”蘇武哈哈一笑,“這只是睡著了而已,醒著的時候都一樣。”
兩父親哈哈地抱怨了幾句,喝了幾口水互通了姓名,很快打成了一片一起稱兄道弟起來。
過了一陣,蘇武重提舊事:“剛才老張你說外面這條路不敢修,怎麼回事?”
張恆嘆了口氣,指了指前面的某個地方。
“不瞞老弟你。看見了沒有?那有個小小的山洞,有幾個王八蛋坐在那裡。表面上他們是在放牛,其實就是盯著我們。”
“盯著你們?”
蘇武循著他的手指仔細看了看。
果然在前面不遠的地方看有一個小小的土窩,裡面坐著三四個人,一個個眉開眼笑的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他們盯你們幹什麼?”
張恆換了個方向,指著新路的盡頭,語氣裡盡是憤憤不平。
“看見那裡沒有。他們說那裡是他們的祖墳。我們修路弄壞了他們的祖墳,非要要求我們賠他200萬,否則別想把路修下去。”
蘇武明白了,冷笑道:“又是祖墳?200萬,好大的口氣。”
“可不是嘛。”張恆無奈。
“公路路線規劃的時候,沿途的土地、山嶺、河流還有墳地什麼的都已經給過賠償。我們能過來開工就說明一切都賠付過。”
“再說那裡就是幾塊小石頭夾雜堆成個小土丘,是不是墳地還不好說。要不是他們忽然站出來攔下,我們還真想不到那裡和其他地方有什麼差別。”
蘇武看了他一眼:“沒有報警嗎?這已經算訛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