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臺上文藍一身盛裝,已經登場。
臺下,蘇武的手機突然狂抖。
他掏出來一看,
20:00。
黃金時段,挺準時的。
周圍的觀眾活像發了瘋,震耳欲聾地喧譁著。
蘇武遠遠退了出去,才接通電話。
“莫副,吃晚飯了吧?”
莫文斌愕然。
他拿開手機,認認真真地看了看手機螢幕上的名字,才確信自己沒打錯電話。
以往他和蘇武接觸,蘇武都是直來直去,說一不二,說完拉倒。從來不管不顧他人的感覺。
按他莫文斌的感覺,蘇武這傢伙的情商,說低都是一種讚美,簡直就是負數。
話說回來,像現在這樣“吃了嘛”扯家常式開頭,莫文斌似乎還是第一次遇到。
不過轉頭一想,他又有些理解。
在這浮山/縣的地域裡,不僅他蘇武甚至整個養心谷都不必太計較說話的物件是誰。
“還沒!剛剛還忙得四腳朝天,哪有時間顧得上吃飯!”
莫文斌粗聲粗氣地回答。
剛才意識蘇武的友善,他不僅有些新奇甚至還有些……感動。
感動?
莫文斌差點抽了自己一巴掌。
這算是受虐,受上癮了吧。
“哦?還忙著啊,辛苦了。”蘇武點頭。
莫文斌不滿地哼了哼。
“蘇老弟,你這句辛苦了。我怎麼聽著這麼彆扭?”
別人都已經在度假,就他還在忙碌統計各種資料、調配各種資源、解決各種問題,當然不輕鬆。
只不過這份忙碌為的是誰?
是電話這頭的養心谷。
蘇武呵呵地笑了笑。
“瞧你說的,你現在辛苦點,以後會有大回報的。”
莫文斌無言以對。
自從轉到了主管文旅,他的未來就和養心谷的成敗捆綁到了一起。幫養心谷其實也是幫他自己。
“老弟,你現在在獅場駐地那邊?還是沒回到養心谷?”
莫文斌皺了皺眉,聽到了這邊鬧哄哄的背景。
這時,一隻嗩吶突然響起,中氣十足地吹奏著,瞬間壓住了幾千人凌亂的吶喊。
莫文斌差點跳了起來。
他已經不再年輕,每次聽到這種樂器,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特別是之前高速還沒開通時,有次莫文斌下鄉。
縣上的一行車隊在途經某條小村時,正好被具紅棺堵在了狹窄的小路上。
死者為大。
他們生生聽了兩個小時撕心裂肺的瑣吶曲,才得以放行。
自那時候起,莫文斌一聽見這種樂器的聲音,就有些面板過敏。
“在獅場駐地這。”蘇武以為他在查合同。
“莫副你放心,我們養心谷向來言出必行。作出的決定,一定會認真履行的。”
“那就好。”莫文斌鬆了口氣。
他還以為蘇武外出時,也不幸被堵在了哪座小村邊。
“現在這嗩吶聲是……”莫文斌欲言又止。
要是養心谷村裡在擺上山席,那就太不巧了。
“文藍的新歌的伴奏。”蘇武給他普及樂器知識,“嗩吶可是一種全天候的好樂器。配文藍這種歌最適合了。”
莫文斌鬆了口氣。
他當然知道嗩吶的厲害,那可是能從出生一直吹頭七的民族精髓。
只是,除了百鳥朝風曲,還有什麼歌居然要偉大的嗩吶來配樂?
莫文斌剛想問,就聽見文藍嘹亮的聲音,一字一句地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