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旭說:“趙霖軒,我喜歡你……”
“我方子旭這條命,是你趙霖軒的。”
有些東西,觸手可及。昭儀不想再假裝大方的放過了。
昭儀,趙霖軒,是個沒有童年的人。這一點也不稀奇,出生在皇宮裡的人大抵如此。因為規矩太多了,做個什麼事都把皇室的臉面跟你掛鉤,而且圍著你寵著你的人又是些假惺惺的人,你自然不敢太過大意太過放肆,免得一不小心就遭到了什麼妃子太監的毒害。
昭儀小時候的乖巧,一半是被規矩圈出來的,一半是因為自己設下的心房。別人給個棗子,她笑一笑,禮禮貌貌的攥在掌心裡,過後就扔了。因為她大哥就是吃了什麼妃子給的糖糕後,疼得死去活來,洗胃灌腸的折騰一番後才堪堪保住了命。
這種狀態一直保持到十四五歲,當她認識了花花腸子和內裡乾坤之際,昭儀已經過了童年無憂無慮的時間段。
她像個小大人一樣笑盈盈的旁觀著宮裡殿上的鬧劇,也懂得了技巧的玩弄一些特權,比如說是恃寵而驕。只是這個時候她已經把自己那顆心藏進了不透光的黑匣子裡以求的庇護,恃寵而驕不屑於用,豐盈的物質裡,內心真正的欲求,也少的可憐,於是性子也日益涼薄。
直到碰上方子旭。
她就像是要把童年裡缺失的任性和妄為都補回來一樣,特意的擺著一張冷臉,看她為自己忙前忙後東奔西走,花了大把的心思來討自己歡心。
喜歡那人的心裡眼裡都只有自己一人,心眼沒有針大的姑娘貪戀著這種感覺,於是拒絕了方子旭一次次的示好,板著臉假意自己是為了方子旭的欺瞞身份仍處在氣中。
只有在夜半共枕,方子旭熟睡後,才鬆了那張臉皮,把自己偎在那人的懷裡,藉著那人的體溫溫暖自己。
昭儀自小體寒,不論四季手腳都是涼的。
她平生僅有的放任著自己對方子旭懷抱的依賴。圖著她給的安逸。
等明年的上元花燈,她要把那個寫了二十多年的國祚延綿改成平安喜樂。
平安喜樂。
以為可以一直這麼下去。直到鎮遠將軍的死訊傳來,直到她心急火燎的往回趕卻碰上方子旭緊緊的擁著溫涵,直到那天晚上……
她哭了。
在方子旭壓在她身上時,在方子旭沒有一點憐惜的進入時,她都以為自己不會哭出來。
方子旭說:“趙霖軒,你欠我的。”
可是打頭招惹她的人從來是她方子旭,燕山山下是,上元節後也是。
“方子旭,你怎麼不死呢?”她譏笑著說出了這句話。
方子旭一而再的重複那些對她正在做的動作時,昭儀終於忍不住的哭了出來,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一樣。
誰不曾傷害過誰?
一個兩個。
在上京錯綜複雜的百年大戲裡,其中的一個戲子愛上了那個護著她牽著她去看上元花燈的愣頭青。
愣頭青衝戲子笑,算不上有多好看多俊逸,但偏生讓人掛心。
愣頭青生的還算白淨的臉,在花燈的印襯下題了一個姑娘的名字在紙上,戲子在旁邊看著她一筆一劃,寫的認認真真。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零碎的線索留的有點多,總算大致理順了。不太喜歡寫重複的情節,所以有些地方就一筆帶過了,笑。
這倆都是缺點很明顯的人,一個是自我中心,翻臉堪比翻書,另一個是脾氣大,衝動起來做事不過腦,愛走極端……
只想感慨下,這傲嬌的兩人談個情真不容易。
☆、逃兵
永曆三十二年
關外的蠻夷之地發瘟,牧放的牛羊成片成片的死,也連帶著蠻族餓殍一片,屍骨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