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衍。
只見楚衍臉色陰沉的瞪著唐天瑜,緊抿薄唇,一貫淡漠的眸子仿似積累了萬千怒氣,霎時寒光四射。
最初聽到楚文緒的話,楚衍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動著,好像有誰拿著銀針刺進了他的太陽穴,因為太痛,所以連帶胸腔裡的空氣都在瞬間被抽走了,差點因為怒氣窒息休克。
楚衍原本要打楚文緒的,哪怕那只是一個孩子,但唐天瑜卻衝上前,在楚衍冰冷的目光下,試圖抱走楚文緒,於是那一巴掌就那麼狠狠的扇在了唐天瑜的臉上。
那一巴掌確實打的很重,唐天瑜因為這股力道跌趴在地攤上,臉頰發疼,發麻的同時,腦袋嗡嗡直響,出現短暫失聰。
“媽媽……媽媽……”
楚文緒完全嚇懵了,人在最無助的時候,只能依循本能向他最親近的人求救,但此刻他不是求救,而是跪在唐天瑜身旁,驚慌失措的想要扶起她,一滴滴滾燙的淚珠砸落在唐天瑜的臉上。
“易笙,把他帶走。”楚衍身上散發出可怖的戾氣,聲音甚至陰嗖嗖的,聽了就覺得很害怕,讓人心生畏懼。
楚文緒怒了,生平第一次對楚衍吼道:“我不走,我不走……我要我媽媽,我不喜歡你,我討厭你和那個醜女人,你們都是壞人,只會欺負我和我媽媽,我恨你們……”
“文緒……”唐天瑜掙扎爬起,未語先哽咽,緊緊的抱著楚文緒,母子倆宛如溺水的人,失聲痛哭起來。
易笙眯眸,見過撒潑耍無賴的人,就是沒見過這麼齷齪的人。把一個孩子利用到如此程度,簡直歎為觀止。
不會永遠這麼下去的,易笙注意到唐天瑜的表情,她恐慌、無助、終有一天她會發現,所謂過錯,需要用血淚來澆灌。
楚衍從來都不是一個善人,甚至在有時候心腸狠辣到了極點。
一個男人在把腎送給別人的時候,可以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傷己至此,更何況是別人呢?
易笙強行拆開楚文緒和唐天瑜,唐天瑜抱得很緊,故技重施,聲聲泣血喚著楚文緒的名字,就是不肯鬆手。
但楚衍卻強勢的抓住了她的手腕,那麼重的力道,唐天瑜甚至以為楚衍會在某個瞬間折斷她的手腕。
唐天瑜淚眼婆娑,這就是她深愛的男人,她已經卑微至此,難道他都看不到嗎?
最可悲的是,被他如此絕情對待的她,竟然還深深愛著他。每當午夜夢迴,她從床上醒來,總會忍不住罵自己犯賤,可她能怎麼辦?有時候真想換個腦子,重新來過。
“楚衍,你不能這麼做……”唐天瑜在楚衍的鉗制下,孱弱的不堪一擊,眼神冰冷堅定,但話語卻顯得很虛弱:“你不能拆散我們母子。”
“他才多大,竟然學會了仇恨和詛咒,是誰教唆他的?”楚衍緊緊扣著唐天瑜的手腕,力道驚人,唐天瑜因為疼痛低低哼了一聲。
“你教唆的嗎?”楚衍眉頭緊皺,直直的盯著唐天瑜,洞悉一切的目光,讓唐天瑜身體微微顫抖著。
“文緒這麼聰明,他什麼事情不知道?有些話,還用別人去教他嗎?你對他怎麼樣,他看的清清楚楚,他想恨誰,我能管得著嗎?”
楚衍面無表情的笑,“責備我?怪我沒有對楚文緒盡到做父親的責任?”
“有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你自己清楚……”唐天瑜驀然止話,纖細的脖頸,被楚衍驀然掐住,似乎手微微使勁就能掐斷她的脖頸。
唐天瑜恐慌之下,連忙用手抓住楚衍的手腕,希望能夠阻止他的力道,但女人哪有男人力氣大,楚衍面色寒冽,眸中綻放出濃濃的殺機。
“嗚——”楚文緒哭聲更大了。
楚衍語聲微妙:“是誰允許你這麼跟我說話的?給你扔了兩次肉骨頭,你就開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