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沒了娘爹又失蹤了的孩子,還不是全靠長姐撐著!
可當年,她的菡兒,也不過是個幾歲的孩子啊!
她在群狼環伺的情況下,竟然還能創出那麼一份產業,聽上去了不起的很,可平國公老夫人作為外祖母,那些榮耀與偉大在她眼裡頭都是虛的,孩子當年受的苦,才是真真讓她心疼的。
眼下芝兒跟淮哥兒都出落的這麼好,雖然對世事有著練達之心,卻又不失一份赤子之意。
她的菡兒在背後做了多少,平國公老夫人想想就覺得心酸。
眼下,她惟願她的菡兒,以後平安喜樂,福壽安康。
平國公老夫人眼裡噙了淚,鄭重的握著綠鶯的手:“綠鶯,你就當替我這個老婆子再盡最後一份力,去幫菡兒的忙,好好把著她的後宅……等她成了王妃,京裡頭那些人家的人情往來,她雖然向來聰慧靈敏,但未必能全都看清裡面的道道。”她目光和藹的看著綠鶯,“這就需要你幫著把關了。”
綠鶯一聽,跟在表姑娘身邊既然是平國公老夫人對她的期許與信任,那她即便再不捨得老夫人,也要應下來。
綠鶯眼裡含著淚:“奴婢定不負命。”
平國公老夫人便舒了一口氣,很是鬆快了些的模樣。
去謹王府,對綠鶯來說,也是最好的歸宿。
去了謹王府,她就是王妃身邊最得臉的,到時候若是留在府裡頭做管事娘子,那定然也是最風光的;若要出府去嫁人,與人做平頭夫妻,那是低品的小官也嫁得的。
……
方菡娘晚上來找綠鶯時,上了年紀的人向來歇息的早,平國公老夫人已經歇下了。
方菡娘悄悄進去看了下老夫人,見老夫人睡得安詳,似乎並沒有因為淮水伯府的事氣傷自己,便放心的又悄悄從臥室裡出來。
綠鶯已經完全看不出下午哭過了,依然是那副向來妥帖又溫和的大丫鬟模樣。
綠鶯給方菡娘端了杯茶,方菡娘見綠鶯眼睛微微有些紅腫,多看了一眼。
不過方菡娘向來也是個妥帖的,她沒有問綠鶯這是怎麼了,只是細細觀察了下,見綠鶯情緒如常,似是並不怎麼要緊,便屏退了下頭的人,輕聲問道:“綠瑩姐姐,你那邊有沒有查到什麼疑點?”
綠鶯一凜,知道方菡娘定然是查到了什麼。
綠鶯也不隱瞞——她知道,這等大事,替春景隱瞞才是害了她。她細細的把春景的疑點告訴方菡娘,末了道:“……奴婢同春景共事多年,春景的性子向來淡了些,這般強作鎮定實在有些不合常理。”
方菡娘點了點頭,神色也有些慎重。
她道:“我問了當時在冰湖邊上的丫鬟——因著那邊的樹林需要清理落葉跟積雪,當時她們並沒幾個注意安如意衝過去的。倒是有個路過的小丫鬟說,她倒是看到安如意從她旁邊衝了過去。覺得安如意奇怪的很,直直衝著湖上那個冰窟窿過去了。”
方菡娘頓了頓。
安如意許久沒來平國公府,不管她透過什麼渠道知道府裡頭的湖面上,恰好有這麼一個冰窟窿,恰好這些日子冰窟窿那邊出現了裂痕……
但是,再加上綠鶯說的春景那邊的疑點,基本就可以得出結論,安如意應該是同春景勾結在了一起,一人負責跳湖,一人負責去通知阮楚宵。
不過,除了這些推測以外,卻是沒有實打實的證據,證明安如意落水這事,是一場算計。
方菡娘揉了揉眉心。
綠鶯便勸方菡娘:“……總歸老夫人不會讓安姑娘嫁進府裡頭來的,您放心就好了。”
方菡娘點了點頭,好在家裡頭在子女的婚姻大事上,都是拎得清的。
方菡娘又想起一樁事,微微蹙了蹙眉:“我記得,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