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吧。”鍾離準不假思索地答應下來,倒也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他可不是為了吃和玩。
“好!”鍾離冰坐正了身子,“那就讓我來想想這幾天到底該怎麼安排。”
水杉身上雖壓了調查靳人麒一事,拓跋煜卻並沒有因此而減少佈置給他的其他功課。對此,水杉毫無怨言。近日,他常常披星戴月地回府,又在自己的書房中忙到深夜。
這段日子,水杉把靳人麒這三年多來在謹親王府做的事情,能查出來的,全都翻了出來。不過他卻還不知他有一日,會恨自己的後知後覺。
靳人麒真正成了謹親王府謀士以後所做的第一件事真的可以稱得上是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了,他建議謹親王收服了洛家,利用洛家對水家的仇恨,令洛家任其差遣。第一次大的行動,就是把鍾離冰弄進了北陵丘,引水雲卿和水家出手。若是成事,則是一舉兩得,一來是送給洛家的一個人情,二來是讓水家的把柄落在朝廷的手裡。可是他們一沒想到北陵丘內部造反,二是低估了水彧、鍾離準和鍾離凝的武功。
縱然沒能引得水家出手,這件事下來,也多少讓人覺得水雲天和水雲卿的兄妹之情產生了裂痕,也算不得是無所作為。不過,洛家已經失去了謹親王的信任,若是還想攀著謹王府,用謹王府的資源,那就只能靠靳人麒這一條線了。洛家式微,若想報當年的大仇,好不容易抓住了這個機會,怎麼會輕易放棄?如若這麼說……其實真正收服洛家的,是靳人麒。
這些不過是前戲,這些年來靳人麒做得最多的是銷燬謹親王與地方官員勾結斂財的證據。方法也十分簡單粗暴,就是派人把相關證人全都不留痕跡地殺掉。派的人主要是三方。一方是以洛韜為首的洛家護衛,實力雖然不濟,但殺些小人物總也不難,如果東窗事發,便可一應推到洛家身上。一方是謹王府自己培養的殺手,如若是解決什麼重要的人,則需要用最信任的人。還有一方,就是水彧。水彧是江湖中不可多得的武林高手,一般人殺不了的人,只有他才能做到。但這樣的高手多半是有心性的,斷不會輕易被謹王府這樣的王府收歸麾下,靳人麒靠這樣一條特殊的紐帶,讓水彧為謹親王做事,這不得不說是他能給謹親王一個太大的好處了。
謹親王生性風流,最不能虧待了他的女人。眾所周知,謹親王府中哪怕是失寵的妃子,也從來沒有短了吃穿用度。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花銷。靳人麒為了讓謹親王能夠沒有後顧之憂地走到皇上面前,在銷燬他證據的同時,也斷了他的財路,那麼如若要得到他的信任,必要另找一條財路。至於這條財路,在所有證據串成了一條證據鏈時,水杉心裡就有數了。這也是為什麼當老師問他那麼犀利的問題時,他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他手裡,捏著謹親王的把柄呢。
這些年靳人麒幫謹親王殺掉這些人雖都是為了滅口,可這些人也全都犯了案子,就算真追究起來,謹親王為皇族宗室,也總有辦法全身而退。
殺了這許多人立下的功勞,應是足矣彌補靳人麒第一次在謹親王面前的失手了。
那麼下一步,就該讓謹親王立下一個大功,一個足以讓他走到整個朝堂的最前,站在皇上面前的大功。所以,靳人麒利用水彧,抓了大盜夜羅剎,又利用謹親王的關係,把她弄進了銅牆鐵壁的刑部大牢。可任誰也沒有想到,皇上竟會在壽宴上,赦免了她。以當今皇上的行事風格,這絕不會是一個腦袋一熱的決定。
謹親王的志向,就是要上戰場。他向來對伊賽最是看不過眼,認為其必為邊境最大的威脅,當以武力滅了他一族。而他最想打的,也就是這一仗。伊賽向來穩定,皇上根本就無意發兵伊賽,伊賽還偏偏在這時候宣佈歸順了,除非……伊賽主動做了什麼,否則,這一仗根本就不可能打起來。所以,靳人麒設計將訊息透露給了伊賽,令伊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