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凌晨時還翻來覆去睡不著，正要坐起來上網打發時間，耳邊聽見門開的聲音。
關景之見她閉著眼，以為她睡著了，徑直脫了衣物進浴室，洗完澡出來，頭髮還是溼漉漉的往下滴著水。
怕吵醒她，他沒敢開電吹風，只拿一張乾毛巾胡亂擦拭了一把，然後靠在床頭等頭髮自然幹。
旁邊矮櫃上放著本公司特製的年曆，他掠了眼上頭顯示的時間，忽然想起明天好像是自己生日。而他已經多久、多少年沒有過過生日了？
大概連父母都不會記得明天是他生日，他自己若不是因為手受傷趁機把弟弟逼進公司為自己分憂偷得些閒時間，怕是也會和以前一樣等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記起。
裝睡的宋碧菡見他坐著沒動靜，忍不住轉過身，將他目光盯著日曆，不禁有些好奇。
關景之在她盯著自己看了好一會後才轉過視線來，宋碧菡瞥到他發稍上滴落的一顆水珠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滑落，這才注意到他頭髮還是溼的。
她爬起來回浴室拿了電吹風出來，插上插頭坐在他身邊，開了熱風給他吹頭髮。
關景之閉上眼，感受她手指穿過他髮尾，一下下梳理，指腹蹭過頭皮時，帶起異樣的觸感。
“你明晚有應酬？”宋碧菡問他，因為他在關耀之要求明晚過來蹭飯時說明晚不在家做飯。
“我每天都有應酬。”關景之回她，就看他想不想去，有沒有必要去。
“那個，我的考試成績出來了。”這是她在一大早就知道自己的考試成績後壓抑了整整一天的訊息。
關景之睜開眼，等她繼續。
“第三。”成績如她預料到那般進了前五。
所以，他要兌現當初對她的承諾。
“你很期待？”
宋碧菡動作一頓，目光迎上他的：“什麼？”
“你很期待我帶你去滑雪或者做些別的什麼？”
“……”
“宋碧菡，我記得我和你說過，大學之前不準談戀愛，不可以喜歡任何男人，當然，也包括我。”
空氣一下就窒住無法流動，宋碧菡臉色發僵，瞪著眉目清冷的男人，胸口迅速漫上一股說不出的難堪。
“睡吧。”
拿開她手裡的電吹風拔了插頭放到矮櫃上，他忽略她的反應，側身背對她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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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來身旁已經空了一大片，不用想，宋碧菡也知道男人上班去了。
他受傷期間她停止了晨運，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九點了，大腦卻還是渾渾噩噩一副明顯睡眠不足的憔悴樣。
事實上她昨晚的確沒睡好。
她做了一夜的夢，夢裡不是父親要追殺她，而是那個男人的聲音像復讀機一樣滲入她夢裡不停重複著那句‘不可以喜歡任何男人，當然，也包括我’。
連她自己都不敢去確認她對他又害怕又渴望和他共處只要他在她身邊就覺得安心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他已經毫不留情將她的感情拒之門外。
這不對，他一定是弄錯了，她怎麼可能喜歡他？
她那麼怕他，會覺得他安心是因為她知道他有多強大，知道他可以鎮住她的噩夢，而並不是因為她喜歡他。
她內心極力否認，努力剋制住另一個想要反駁的聲音。
她不喜歡他。
起床進浴室洗漱時，她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再次強調。
中午關景之沒回來，她也沒再打電話問他要不要回來吃飯，至於晚飯他昨晚就說過了不會回來。
她一個人蜷在客廳的沙發裡，把電視音量調到很大，注意力卻不在電視節目上，而只是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