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後來,不知從何時起,皇后開始對他有了些不一樣的情愫。
是自己告訴了他自己註定要嫁給一位皇子而不是自己心愛之人時他眼睛裡溢位的一絲心疼時?
還是因著他將自己當成一個知心人而不是同其他皇子一般有目的性的接近她之時?
亦或者是自己告訴了他喜歡喝君山銀針,他不顧著大冬日裡的嚴寒替自己尋來,而自己凍的手腳默木之時?
一想到這裡。皇后忍不住綻開了笑容。
整個後宮裡的人都知曉文瑄帝最愛飲君山銀針。
然而只有皇后知曉,那是因著她愛喝,所以他才愛喝。
“皇后怎的突然這般喜悅?有何事說來讓朕也聽一聽。”
文瑄帝看到了皇后的笑容。開口問了一句。
皇后回過神兒來,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人。
早已褪去了當年青澀的少年模樣。
如今的他,是一個萬人景仰。只能抬頭看去的至尊帝王。
再也不是當年會因著她一句話而露出心疼的神色的少年了。
“臣妾也是突然憶起了往日的一些事罷了,讓皇上見笑了。”
皇后低眉應了一句,開口輕聲說著。
蕭瑾瑜自是不知曉她心裡在想著什麼。便也沒再追問下去。
端起了手中的茶又喝了一口,蕭瑾瑜看了一眼還低下眉的皇后,開口似是隨意的言道:
“日後。便由嫻貴妃與熙淑妃同你一同打理著後宮的一切事務,蕙貴妃管教下人無方,也該給她些處罰。”
聽著文瑄帝突然開口說到這些,皇后一時竟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略微怔愣了一下,才抬起頭,看著臉上面無表情的文瑄帝。
過了片刻,開口平靜地應道:
“臣妾知曉了,只是,熙淑妃身子方才痊癒。膝下又有三皇子,臣妾有些心疼,依著熙淑妃慣來虛弱的身子,可否承受得住這般多的事務。”
皇后說著,語氣裡還真的滿是心疼。
“皇后不必擔憂,太醫已經替熙淑妃診過脈,此番她的身子恢復的極好,這些事情,想來也無甚不可承受的。”
蕭瑾瑜淡淡的回了一句。卻讓人無法反駁。
但是,皇后依舊不死心,點了點頭。開口卻是說道:
“熙淑妃也是頭一次打理後宮事務,臣妾擔心,她怕是不會那般得心應手。”
文瑄帝彷彿早已料到了皇后的話一般。開口直接應道:
“不過是協理六宮罷了,還有皇后和嫻貴妃,你們多教著她些。想來她也是個聰慧的。且何人不都有頭一次,皇后頭一次打理後宮時,可有因著不熟悉而放下過?”
蕭瑾瑜平靜地反問了一句。
皇后明白。自己不可能再反駁下去了,否則便要引得文瑄帝的不滿了。
於是,臉上掛上了一絲喜悅,開口應道:
“臣妾知曉了,臣妾一直將熙淑妃當妹妹一般對待,自是會多幫襯著些。”
蕭瑾瑜伸出手拍了拍皇后的肩膀。笑了笑。
晚上,聽著身邊均勻的呼吸聲,皇后卻遲遲無法入睡。
本想著只是能拉下去一個蕙貴妃,卻不想又湧起了一個熙淑妃。
從前,有一個熙淑妃,能平衡著文瑄帝對於蕙貴妃的寵愛。
如今,瞧著這情勢,熙淑妃怕是就要越過蕙貴妃去了。
看來,日後對於熙淑妃,也該多加註意著些了。
皇后在心裡一直想著這些事,直到天色都快有些微微亮了,才勉強入了睡。
同樣一夜未眠的還有裕英宮內的蕙貴妃。
皇上竟會免去了她的協理六宮之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