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石柱當然知道,他們的藥是從沈聽雲那裡偷的。 沈聽雲那個小娘皮的還說,迷藥對武功高強,內力深厚的人尤為致命。 為了偷到這個迷藥,瘦高個男人硬是蟄伏,窺探了半月之久,昨日才得的手。 黃子初露出一口白牙,邪笑的睥睨地看著沙石柱,明晃晃的嘲笑他沙石柱是個傻缺,十足十的笨蛋,被人耍了,還在沾沾自喜。 沙石柱才後知後覺的想通,自始至終他們都被人耍了。 迷藥是人故意漏給他們聽的。 蹲守半月偷迷藥也是人家故意戲耍的。 所偷的迷藥也是故意讓他的人得逞的。 就連他們喝下的迷藥,也是讓他們看見的。 一開始聽到黃子初的千里傳音,他還自信的以為那是別人冒充他的聲音。 他壓根沒想到,他們被人耍得明目張膽。 “該死!” 沙石柱氣惱的踢了瘦高個一腳,才出了一點氣,隨之那慌張的情緒被他收了起來。 取而代之的是乖張的神態。 黃子初嘴角的笑容還掛著,眸子卻劃過冷光。 不到黃河心不死。 不過,他也沒打算放過他們。 窮兇極惡之徒,如何能放過? 不知死期將至的沙石柱,在死亡的邊緣試探,“沒中招也沒事,每條船上都有我們的人,我們手裡的籌碼多著呢,不怕奈何不了你們。” 自詡為讀書人的他們,讀‘聖賢’書 的公子哥,能眼睜睜的看著籌碼在他們面前丟命。 沙石柱笑的更加的張狂,籌碼一個一個用,公子哥能頂得住? 到最後,還不是任他們宰割? 屆時,用藥物控制兩人,讓他們為他所用。 黃子初露出白牙,他笑的好無害,家常般的與他嘮嗑,似乎他們好久不見的哥們,“是麼,你要試試嗎?試試我們誰先死。” 沙石柱聽聞,怒目相向,窮兇極惡的警告,“敬酒不吃吃罰酒——找死?老子成全你。” 說完,拿起刀,砍向就近的一個男人。 黃子初眸中殺意泛起,只見他袖子裡飛出一物,朝沙石柱的後腦勺而去。 與此同時,玄逸飛身鑽入人群,與歹徒們纏鬥著。 就在大刀即將挨著時,沙石柱手中的大刀轉了方向,將他自己的右腿砍掉了。 接著! “砰!”得一聲,沙石柱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 好巧不巧,那大刀又落在他頭上,沙石柱的頭和身子分家了。 他的雙眼不可思議狀瞪著,這噁心的頭在船上滾來滾去,最後落入海里。 沙石柱斷腿斷頭,不但死不瞑目,最後落得個屍骨殘缺的下場。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不過稍縱即逝間, 那邊玄逸也將人全部制服,個別頑固分子,被抹了脖子。 玄逸將人狠狠丟在地上,憤怒的咒罵, “恩將仇報的狗東西,沒想到會落在小爺手裡吧?” 玄逸說完,又補上幾腳,實在太可恨了,這麼惡毒的人都有,簡直找死。 “玄逸,不要浪費時間了。”不能再浪費一點兒時間了。 “吩咐下去,所有人全部待在船艙,不得外出,不服從號召者,他們就是前車之鑑。” 黃子初有條不紊的下達著一個接著一個命令,唐鵬也甘願被他驅使。 “唐鵬,另外將船底下的滑輪放下來。”黃子初此刻才明瞭,陸長恭為何堅持花費月餘的時間,畫蛇添足打造滑輪。 莫不是他早先就預料到會有冰災。 有了滑輪,木船就可以在冰面上滑行了。 倘若陸長恭真的能未卜先知,對大越未嘗不是大喜。 唐鵬得令,著手安排,他一定要在冰到來前,將木船的滑輪弄下來,即便成功,微乎其微。 “公子,這些畜生如何安排?”按他說不如直接抹了脖子省事多了,但公子說,不能在孩子面前,大開殺戒。 就是公子說的,他才沒有大開殺戒。 但看著這些畜生,他看著實在礙眼,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著,手心也癢得不行,恨不得立刻讓這群人渣消失。 此時的黃子初臉上那還有人畜無害的笑容,哪裡還有玩世不恭的神態。 只見他寒著臉,眸子裡噙著霜, “安排?他們配安排二字?”真不知玄逸如何問出這麼無腦的話來。 玩世不恭,不諳世事,溫和無害是他的保護色,他要真的是如此,早不知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