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靜,你別惱為兄,自從母親去世,外室女進門,我們就已經沒有家了。”馮梓軒目光暗沉。 馮靜然的眼光也倏然變得黯淡。 馮梓軒咬著牙,恨聲道: “我寧願留在贛州府吃苦,也不願回京城,乃京城是我悲傷之地。” “之前你在京城我很擔憂,怕你被那對外室母女算計,如今你既來投靠我了,我能護你娘三一世安穩。” 馮靜然眼睛酸澀,馮梓軒所言何嘗不是她所苦。 從踏上南下之始,她便暗暗告訴自己,此生絕不會在踏上京城。 而且,那人恐怕都不知道自己難下了吧。 也對,那人的心思從來都在那外室女身上。 馮梓軒看了馮靜然一眼,便知勾起了他的傷心事,於是拉回到上一個話題。 “沒錯,在蘇似錦這件事情上我的確有愧於你,在他們落戶梅江村不久,我便知他是你要找的人,也是你要我照拂的人。” “我之所以沒有向她表明身份,是擔心你受人蠱惑,被人欺騙。” “靜然,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倘若你被人設定蒙害了,你叫為兄怎麼辦?” 馮靜然張了張嘴,被馮梓軒給截去了,“好在如妹妹所言,蘇似錦值得深交。” “既已經歸家,那便安心的在這裡住下,為兄在一日就沒人敢欺負你娘三。” “歸家?”馮靜蘭紅著眼眶喃喃自語。 “沒錯,從此以後有為兄的地方就是我們的家。” 馮梓軒鄭重點頭,“其他的你不要多想,安心帶好孩子們,其他的交給為兄。” 馮靜然衝著馮梓軒會心一笑,“我就知道來找大哥準沒錯。” 她能依靠的也只有馮梓軒。 * 蘇記糧鋪。 “夫人,這是這個月的賬本。”張澤將賬本遞給蘇似錦。 蘇似錦將賬本放在一邊,“最近購買糧食的人多嗎?” “比前幾個月總的加起來還多。”張澤如實道。 “興許是因為過年的緣故。”一年中過大年這個月的生意是最好的。 無論什麼生意。 “這欣喜是一個原因。”蘇似錦不可否認。 “張澤,有發現異常嗎?”陸長恭說內亂將起,她猜測也就在最近了吧? 張澤負責贛州府幾個店鋪的總掌櫃,他往往不能在一個店鋪待著,而是會去其他幾個店鋪巡視。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接觸的人會更多,對異常會更敏銳。 “要說異常也的確有。” “比如呢。” “我們蘇記米鋪,客人需要多少我們就賣多少。但其他幾個店鋪,他們家這糧食不賣。” 按理來說在大過年這個月的生意最好,年後的生意是比較淡的,沒道理有錢不賺。 商人逐利。 押糧不賣,這本身就很異常。 蘇似錦淡然一笑,“他們不賣,我們敞開了賣。” 看來是聽到風聲,如今不賣,或為屯糧,屆時趁亂抬高糧價以賺取暴利。 如果她猜測的沒錯的話,他們應當在蘇記糧鋪買了不少糧食了吧。 屯糧?抬高物價? 想象很美好,有她蘇似錦在就不可能讓他們得逞。 “年後鋪子開門營業,每人限購二十斤?” 張澤大駭,“夫人,為何要限購?難道糧倉裡的糧食不夠了嗎?” 限購糧食,往往意味著有大禍降頭。 蘇似錦淺笑,“我們的糧食不用擔心,之所以限購是為了防止有心人鑽孔子。” “夫人是說其他糧鋪……屯糧?”可是為何要屯糧? 除非大越要亂。 張澤臉色陡然變得青紫,蘇似錦安撫道:“張澤不要杞人憂天,我也只是防患於未然。” 張澤的臉色才稍稍緩和,“夫人說的是。” “今日我們說的話莫要傳出這間房子。”蘇世錦叮囑,“年後鋪子開門,張澤你多看顧這些。” “今日午時鋪子放假打烊,張澤回家與父母兄弟團圓過大年。” 張澤大喜,“謝夫人。” 蘇似錦走之前給張澤封了一個大紅包,“這是年終獎。” 直到蘇似錦離開,張澤都沒有明白何為年終獎。 他當然不知道,那天給梅江村村民發放年終獎的時,張澤並沒有回村。 蘇似錦在贛州府買了零嘴兒,比如糕點,糖果糖,堅果,鮮果,乾貨等。 當然很多吃的是從空間裡面挪出來的。 今日滿載而歸,就等明日除夕團圓。 等蘇似錦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