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淵的各大妖部來說非是什麼秘密,故而那日天中異象一出,她就知是有人驚動了這位妖祖。
只是她心下有些疑惑,那激烈碰撞只持續了百多息就平息下來,怎麼看也不像是分出勝負的樣子。
那侍女道:“淑女,與煥明妖祖交手之人,在那些天外修士之中身份定也尊貴,既然此行要去與他們打交道,不如送一枚蓮實。”
那女子想了一想,道:“既然到了此處,那便過去看上一看,只是你等要小心。”
雖然她此行身負族命,要設法與這些天外修士交好,但她們對九洲各派的瞭解也僅限於傳聞,究竟真實情況如何,卻是無從得知,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女子催動身下大蝶,十分謹慎地往那氣機所在方向行去。
這彩蝶有遁空神通,數個時辰之後,就逐漸接近了原來煥明妖祖沉眠之地,遠遠見得有一頭半蛇半龜的巨大妖物趴伏在海上,只是古怪得是,其氣機純正異常,似與先天相合,毫無半分妖魔異類的穢氣,而在此物背上,卻坐有一名器宇軒昂的玄袍道人,氣機宏大浩瀚,身上那龐大氣血更是直衝雲霄。
那女子心凜不已,她上前幾步,行一個族中拜禮,道:“心蝶部虞瓊琚見過高士。”
張衍睜開雙目,往天中瞧去。
聽此女自稱,其等當是來自與滅明、山陽二氏並稱的心蝶部族。
此部之中皆是寄附草木的妖物,因所寄草木不同,部族之名也各是有異,蓮心蝶這一部族多是寄宿在蓮花之上,故才以此花名作為部族首稱。
此部之民生誕出來後,會有數度蛻變,到了三蛻之後,自然而然接近先天靈長之相,除了眼瞳略與凡人有些不同外,其餘皆是相似。
三女所乘坐的彩蝶,實則便是其等數度蛻下的身軀,只是如人之衣物一般,可蛻了下來,亦可再度化入身軀之中。
而這蛻衣只要有一具尚存,便是損身在外,族人也能貢獻精元血氣,使之再轉活了過來,這三女敢到他面前來,恐怕就是因為這等神通給了她們底氣。
看有片刻之後,他點首道:“原來是心蝶部族的道友,貧道溟滄派張衍。”
心蝶部族在東荒百國及山陽氏中都安插有耳目,虞瓊琚也是近日才收得訊息,這些天外修士似是來自於不同勢力,其中溟滄、少清兩家最是強大,她聽得張衍是來自溟滄派,神情更是鄭重了幾分,又是一禮,道:“瓊琚此行,是奉族中之命,前方訪拜貴部,只是半途見得沉眠萬載的煥明妖祖似是醒來,唯恐於我部不利,故來此處檢視,若有相擾,還望高士勿怪。”
張衍笑了笑,道:“我曾聽曲蓮大聖說起,心蝶部族是被滅明氏所逼迫,才不得不遁去了西地。”
虞瓊琚訝道:“高士與曲蓮大聖有往來?”
張衍道:“曲蓮大聖被青瓔大聖囚禁千載,此回覆亡滅明氏,也是將他解救了出來,現下正為我溟滄派看護山門。”
虞瓊琚又驚又喜,驚得是曲蓮大聖居然也投靠了這些天外修士,喜得是心蝶部族與這位妖聖頗有淵源,要是能利用起來,或許此行能比想象中更為順利。
她看了看四周,卻沒有發現煥明妖祖,正想試著打聽,忽見遠處天中數十道遁光飛來,後方更有大團氣光雲霧跟隨,望去聲勢極大,神情不由微微一緊,身旁兩名侍女也露出警惕戒備之色。
張衍笑言道:“貴使勿驚,此是我溟滄派中門人,得我之命來此。”
虞瓊琚這才放鬆,她一陣張望,見來人個個羽衣星冠,器宇不凡,身上並沒有氣血橫溢之象,但偏偏氣機極是強大,分明是另一種修煉之法,她對此十分感興趣。
心蝶部族不似滅明氏有強橫身軀,也無有山陽氏虛實變化之法,往往數十上百族人合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