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盧櫟幾人吃完飯,胡薇薇也接到信,親自把盧櫟的仵作箱子拎過來時,巴正急匆匆的過來報告正廳那邊的最新進展:死者好像是遼國使團成員!
沈萬沙騰的站了起來,“你確定?”
巴正擦著腦門上的汗,“下官與王爺護衛,館內守衛一起排查,只有遼國使團報人失蹤,也去看過屍體,覺得很像。”
很像……就是不一定是。
盧櫟沉吟片刻,“死者身上可有何痕跡,讓遼國使團確認?”
“並無,”巴正恭敬回話,“只是別處都沒丟人,就他們丟了,死者臉燒的辨認不清,身形確有幾分相似。”
趙杼端著茶盅緩慢飲茶,“證據不足,不算。”
巴正聽到這話,像找到主心骨,鬆了一口氣,“是。”
……
盧櫟幾人準備就緒,再次到達正廳的時候,裡面吵的正歡。
遼國使團大聲叫囂,說他們大遼人,死後要回歸真神懷抱,不能屍體不全,不讓解剖……和昨日西夏人表現一樣。
昨天沒能解剖成,今天又遭遇相同事件,盧櫟雖不懼怕,卻也難免失落。趙杼握了握盧櫟的手,長腿一踢,踹開正廳門,“誰說他是遼人,可有證據?”
遼國使團頭領姓蕭,名洪,在本國是號人物,卻也在邊關打仗時,吃過趙杼的虧。見趙杼面色兇戾,他鼓了鼓勇氣,才道,“各使團都沒丟人,就我大遼丟人了,死者不是我遼人是誰!”
他說完沈萬沙就噗的笑了。跟著好多人也笑了。
蕭洪不明白,看看左右,等僕下示意,他回頭想想自己的話,方才明悟。
‘就我大遼丟人’……
這下還真是丟人了!
趙杼看都懶的看他,神情冷漠非常,“證據不足。”
蕭洪知道自己有點理虧,“可是我們……”
盧櫟突然插話,“你的人失蹤多久了?”
“一個多快兩個月了,怎麼也找不著!”蕭洪說到這裡就很不滿,他明明報了失蹤上去,大夏卻沒人把他當回事,根本不派人去查,導致現在也沒個訊息!
那就是很久了……盧櫟眸底閃過思索。
蕭洪本來就不太確定死者是不是他們的人,被趙杼欺負多年心裡很不舒服,以使者身份到大夏也沒能讓趙杼對他過多尊重,察覺趙杼護著盧櫟,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
“剛才大家都說,你解剖後屍體對你說話,會告訴他是怎麼死的,那是不是也會告訴他是誰?”蕭洪陰笑道,“若你保證,我就讓你解剖!”
沈萬沙呸一聲跳出來,“你是哪根蔥!在我們大夏地盤,別說剖個死人,就是殺活人,也是我們大夏律法說了算,輪不到你插嘴!”
蕭洪卻沒被沈萬沙影響,只定定看著盧櫟,“閣下可能做到?”
盧櫟笑了。
他看著蕭洪,目光清亮,“我是仵作,行的是仵作手段,靠的是學習多年的知識經驗。剖屍之法,並非如外人傳言,是鬼神之技,非常人不能施,它只是偏門一點的學識。只要喜歡這個行業,心懷誠摯悲憫,認真學習,誰都可以做到,你,他,都可以。”
他手指隨便指了現場幾人,神色肅然,“既然是知識,並非溝通鬼神之玄學,當然不能真的讓死者說話,只是知識越淵博,經驗越多,眼力越好,看出的東西越多,就如同死者細緻告訴你他身上都發生了什麼一樣。”
“遂我剖屍,死者不會告訴我他是誰,可幸運的話,他的身體會告訴我很多,可能包括身份。”
盧櫟一席話,讓現場人十分震驚。
各使團來京三個多月,市井訊息聽了一堆,尤其昨日事後,他們不可能不暗自打聽剖屍之事。本來他們覺得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