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調笑,明明是兩個人較不出上下的實力,卻以許秣然的退出,江西的勝利而告結,臨走的那一天江西微笑,他一貫妖嬈,那一天卻帶了冷漠的味道,許秣然記得,江西第一次穿了黑色的羊絨襯衫,整個人籠罩在神秘又冷漠的氣質裡,眉梢卻是詭異的彎著,姚妁安靜的坐在許秣然的身邊,她已經學會了如何在其他人面前偽裝自己任何事情都沒有的把戲,永遠歪著頭,永遠的八分的笑意,彷彿連眼睛裡都沁了溫暖的光芒,眾人都讚揚許秣然娶了個好妻子,美好漂亮。
江西得到了永恆的勝利,他不曉得這輩子有沒有後悔過,當姚妁坐在離他十步遠的距離的時候,他以紳士的姿態牽住她的手,然後是冰涼的吻,姚妁露出牙齒恬淡的微笑:“江西,好久不見。”
“許家二少忽然就鬆手了,這倒讓我大吃一驚,以為又是反退為進的手段,如今才發現是我想多了,自古便是那麼些破事兒,無非是你愛江山他愛美人的,到了自己身上才發現,契約現在被我放在保險箱裡,那麼,我就先替你保管了。”江西淡定的轉身,身旁有人遞了玫瑰上來,他輕笑:“倒忘記了這玩意兒。”接過玫瑰放進姚妁的手心裡,姚妁攥緊了手心,並沒有出血,梗上的刺已經被細心的拔掉,鼻尖是濃郁的香氣,在那一瞬間,姚妁終於明白,其實一直以來,她不過是在跟自己較勁,看著自己喜自己悲,世間事情大多如此,拼了命,也終於繞了一圈之後才發現,你還在原處,這是一個人的戰爭,是自己要自欺欺人的變成兩個人的戰場。
在上車的最後一瞬間,江西轉過頭來,黑暗中夾雜著血紅色的妖氣:“如今你怎樣我不曉得,但是,希望你在仔細考慮好之後,再告訴我,是否真的要退出A市,所以,祝我們合作愉快。”
“因為最近耽美聽的太多,我瞬間有種,你倆搞基的想法。”姚妁最後才微笑起來,她無法再次哭泣,當一個人的身心都變得非常堅強的時候,哭泣就會變成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許秣然解下圍巾,是黑色的,自然的繞在姚妁的脖頸處,天氣已經轉涼了,姚妁不曉得是秋天還是冬天,不過,是真的涼的非常可怕,已經又起風了,姚妁自然的扣緊許秣然的手,轉過頭來對他笑。
終於可以離開了,和一切,汙穢的,骯髒的,永遠的,離去。
“當我離開這個世界最後的時刻,可不可以完成那個手術,我並不希望自己帶著那個疤痕走掉。”當許秣然為她戴上眼罩,而她似乎也在靜謐之下睡著的瞬間,她忽然張嘴,有種求恕的味道。
“當然。”
一覺醒來之後,姚妁悲哀的發現,她的聽力又下降了,當旁人問她是否需要什麼的時候,她只是睜著眼睛始終保持著那個微笑,八分笑容,雪白的牙齒,許秣然自然的將她的髮絲撥弄到耳後,姚妁閉上眼睛,沒有辦法再去想象任何事情,幸好這件事情沒有出現任何的後續內容,姚妁也得以暫時獲得安全。
“沒有辦法,已經沒有辦法再聽到正常音調的聲音了。”當許秣然削蘋果的時候,姚妁忽然就說了這麼一句,興許是削的太快,一不注意居然削到的手指,然後就是紅色的鮮血簌簌的往外掉,他安靜的看著指尖的鮮血,忽然發現,它自己是不會停止流逝的,掏出懷裡的方巾擦拭,許秣然聲音淡然,彷彿那並沒有什麼:“那其實只是小事情,就算了沒了視力和聽力,你也一樣能活著。”
姚妁低頭,因為距離非常近的緣故,所以很自然的聽到了,她摸著自己的耳朵,彷彿是調笑的語氣:“我想要白色的助聽器,那樣起碼可以讓我暫時可以和正常人一樣。”她在微笑,心彷彿是永遠疏離淡漠。
江西曾經說過一句話:“就像你最瞭解她一樣,可是那又如何呢,姚妁是怎樣的人,你我都曉得,她豈會永遠等你,所以,許秣然,這場賭局,你輸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