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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3 / 4)

仰望所見,大大小小的“元”向轉世之木飛或者飄來,然後透過巨木的薄壁進入樹身;俯瞰所見,轉世之木的根部不斷飛出一些細小的“元”,它們和安特列芙最開始看見的那些遲鈍的小光球非常相似,卻是一直往上流動,吃掉某個光球或者被吃掉,最後在安特列芙的頭頂回到轉世之木內部。

安特列芙一直看著這個過程,徒然間想起最初的混沌,猛地失聲大喊:“這裡是靈界之路外面的混沌空間。”這一喊叫,其聲音在一個創造性的時空裡迴盪,沒有迴音,聲音傳到了遠方,納布林以一聲呻吟報以回應,卻沒有回話。安特列芙喃喃自語:“這是一個環,就是以生物為主要物質活動的環,空間之環。”

“對,說得很好,安特列芙,你所看見的就是生物系統的迴圈。”納布林終於回來,不滿地道:“不過是一次火山爆發,我把熔岩物質釋放出去,讓細小的微生物和龐大的植物群落把這些物質進入生物迴圈裡。”

“你能做到人類力不能及的能力嗎?”

納布林呵呵笑道:“不是能不能的問題,是必須這麼做的問題。安特列芙,你覺得靈魂是什麼?”

“靈魂是什麼?是一件物體的思想。”

納布林反駁道:“不對,靈魂是活著的生物對已死之親人的思念,以及死去之物對存在的思念,簡單而言就是思念的實體化。”

………【第十三話 (納布林篇)黑鶴甦醒】………

“思念的實體化。”安特列芙大致明白了部分內容。“靈魂之所以化‘元’,是因為這種思念最終會淡出記憶,從此消失。那個藍色星球上說過輪迴,輪迴所對應的是靈魂,可惜的就可惜在這點上,其實不管是植物還是動物,只要死去,其物質性的身軀將以輪迴的方式回到世界,而其過程就是在這棵轉世之木裡進行;而死後的思念就會變成所謂的‘靈魂’,才是會消失的東西。”

“轉世之木,就是藍色星球的大地,就是納布林你本身,承託一切的大地之母。”安特列芙恍然大悟,懷著興奮衝口而出的一句話,表露了納布林循循善誘的謎底。“所謂的靈魂不過是思念的聚合和未盡消除的物質。”

納布林這回是大笑:“安特列芙,你真實太聰明瞭,我只說出一個大概輪廓,你就明白如此多事情,那麼你知道我是怎麼誕生的嗎?”

安特列芙笑著回答:“知道,這些‘元’原本是由我的祖先創造的非生物體,他們讓這種人造的東西自行復制進化,最後變出這棵巨木。我說了,轉世之木就是你本身,而剛才的一切就是你的誕生過程。你是被創造的東西,不管是誰創造你的,你本身就是一種存在,你已經不屬於任何人,你就是納布林,一顆擁有生命的行星。”

既然說到點子上,納布林還需要解說什麼呢?暫時沒有了。納布林道:“我的女兒安特列芙啊,打攪你的好夢,不好意思,你的夢遠遠沒有結束,繼續欣賞你的夢吧。”不知為何,納布林說這種話讓安特列芙略感不安。“怎麼了?”

“沒什麼,我突然發現原來是奧斯羅德所做的是在模仿,創造另一個納布林。”安特列芙笑道。納布林對這話深有同感,卻笑了笑,一聲不吭地遠去。

――

即使是不睜目,黑鶴仍保持清醒狀態,孤獨的等待是漫長的,有限的活動空間令它深感痛苦,不能動的感覺是非常可怕。它嘗試動動羽翼,沒有任何反應;動動腳趾,還是沒有反應;試圖睜眼,依舊沒有反應。黑鶴想飛,但它做不到,至少可以說是物質身軀做不到。要想得到自由,還是有辦法的。黑鶴等科舍艾利和古費立思還有另一個不知身份的人遠離樊貝菲爾以後,稍稍伸展翅膀,甩動僵硬的脖子,擺出一副欲飛欲降的姿勢,卻如雕塑般靜止著。剎那間,數十條時間之鏈從碑柱上方降下,穿透巨鳥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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