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了地上,兩個孩子輕易地就把牛高馬大的叔叔撲倒在地。展蘇南和喬邵北一樣,心都不會跳了,耳朵裡不停地迴響孩子的那幾聲&ldo;爸爸&rdo;。眼裡是兩個孩子紅撲撲的笑臉,一把將兩個孩子摟到懷裡,展蘇南懷疑自己得了幻聽。
&ldo;陽陽樂樂……你們剛才……叫叔叔,什麼?&rdo;
&ldo;呵呵呵……&rdo;兩個孩子調皮地笑了,可鼻子卻是酸酸的。摟住叔叔的脖子,他們認認真真地、低低地、軟軟地喊了一聲:&ldo;爸爸。&rdo;
倒抽一口氣,展蘇南猛地抬頭看向喬邵北,他沒聽錯吧,他沒聽錯吧,他真的沒聽錯吧。喬邵北用笑來掩飾自己的失態,大聲說:&ldo;你沒聽錯,陽陽和樂樂喊我們爸爸了。&rdo;說著,他就上前抱起樂樂,然後高高的舉起。
&ldo;啊‐‐&rdo;雙腳突然離開地面那麼多,樂樂笑得尖叫。
喬邵北收手,穩穩地把樂樂抱在了懷裡,而樂樂則是雙腿圈住叔叔的腰,雙手摟住叔叔的脖子。從小到大,還沒有人用這樣的姿勢抱過他呢。
展蘇南抱著陽陽站了起來,不等孩子抱好他他就抱著陽陽轉起了圈,引來陽陽的陣陣尖叫。一時間,客廳裡就聽到兩個孩子的叫聲與笑聲,還有兩位男人一次次的懇求聲:&ldo;叫爸爸,再叫一次……再叫一次……&rdo;
&ldo;爸爸,爸爸,爸爸,爸爸……&rdo;
※
&ldo;咳咳咳……&rdo;
拿過水杯,顧溪吃了藥,然後拿過床頭的一本書看了起來。最近一直在病著,展蘇南和喬邵北怕他悶,給他帶了好幾本書。很多年都沒有過閒心看書了,現在他不能擺攤,也不能出去,正好有時間看看書。
徐奶奶和徐大爺是嚴守倪紅雁臨走前對他們的交代,根本不允許顧溪踏出房間半步。每天早上展蘇南和喬邵北就來了,做早飯。半上午郭月娥會抱著孫子過來做中飯和晚飯,已經上班的徐丘術下午下了班就過來爸媽這邊盡孝心。郭月娥能不能改好尚不可知,不過最近她的表現還算不錯。起碼公婆的兩頓飯還有洗的、用的,她都精心伺候著。
當然,這些事沒有人在顧溪的面前說,一直在樓上房間裡的顧溪也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他一直以為一日三餐都是展蘇南和喬邵北做的,為此還愧疚不已。今天兩個孩子到那兩人的新家去幫忙,顧溪稍稍有些欣慰,他現在做不了什麼,有孩子幫他為那兩人分擔一些,他心裡會好過點,只是這陣子辛苦爸媽了。
想到那兩人,顧溪已沒有了最初的無奈與為難。當然為難還是有的,但與那時的為難有所不同。這並不是說他又愛上那兩人了,只是在目前的這種情況下,他選擇了順其自然。很多年前,他就不曾期盼過什麼了,日子過一天是一天,他只在乎今天能不能掙到錢,孩子能不能健康的長大。現在也同樣如此,他只在乎日子能不能過下去,至於那些情愛,至於往後他們三個人的生活會變得怎麼樣,他不去想,也想不來。那兩人懇求他不要推開他們,懇求他給他們一個機會,他拒絕不了他們,在他們跪在他面前乞求他原諒的那一刻,他就敗給了自己的性格,敗給了那兩人存在他記憶和靈魂深處的種種烙印。
相處的三年,那兩人唯一做過的傷他心的事就只有那一件,他做不到因為那一件事而否定了他們對他三年多的關愛與照顧。而那兩人,又是他最初的愛戀,是他這輩子也許僅有的一次愛戀。只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