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北堂墨抖了抖剛才翻窗戶不小心沾到身上的薄塵,扯了張凳子翹著二郎腿在床邊兒坐下,才不急不慢地道,“我要是沒這毛病,也不會在你倆進宮頭一天就溜進去四處偷聽偷看,也就不會順便把皇后拿給宮女的那瓶藥偷換成珍珠粉,你也就沒命在這兒衝我吆喝了。”
敢情她吃了毒藥還沒事兒不是老天爺給她開的外掛。
這事兒他沒想跟這倆人說,但這會兒要是不拿這事兒壓壓這女人的火氣,後面的事兒他恐怕就沒法說了。
雖然南宮信也被他出現的時間地點方式差點氣背過去,但聽到這話也沒理由再把臉色陰下去了。
北堂墨以為自己不落點兒掌聲也能落個謝字,結果南宮信完全沒有跟他客氣的心,“你怎麼不早說?”
“我怎麼沒早說啊,我不是早跟你說她沒事兒嗎,是你自己不拿我的話當回事兒啊……”北堂墨及時自我糾正,“不對,是你從來沒拿我的話當回事兒過,要不你至於一年病四回一回三個月嗎!”
幾個字就招出他這麼多廢話來,南宮信輕輕蹙眉,“你的家事辦得很順利?”
“託我三弟的福,”北堂墨瞅了眼這會兒已經乖乖窩在南宮信身邊的彥卿,輕描淡寫地道,“他性子一急逼宮殺了我父皇,讓衛安他們幾個給拿了,我跑回去把證據撂下就回來了。”
彥卿是不清楚北堂墨家裡那些事兒,但從北堂墨這些話裡她還是揪出個重點來,忍不住道,“那你們那邊現在誰當皇帝啊?”
“你以為太子是幹什麼的?”
“你不是二太子嗎?”
她一直以為這個“二”是因為在他前面還排著個“一”。
“二是為了區分我和我那個造反被殺的大哥,叫著清楚,沒實際意義。”
“也就是說,這個二是個形容詞?”
“就是這意思。”
北堂墨沒多想這女人一臉秒懂神色背後隱隱透出的深意,轉對南宮通道,“我剛見了你父皇。”
南宮信眉頭蹙得緊了些,彥卿感覺到他把她的手也抓得緊了些,但他說出話來聲音還是平平靜靜的,“他怎麼樣?”
北堂墨搖搖頭,“他還硬撐,但那藥的作用已經快到頭了,最多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兒,你提前做好準備。”
彥卿一驚,聽他說皇帝快不行了還以為得跟電視劇裡的老皇帝似的說死不死來來回回一直折騰到猴年馬月兒孫全反一個遍才算完,沒想到這個辦什麼事兒都不靠譜的皇帝居然在這人生終極大事上會有這麼高的效率。
那人對他再狠也是他親爹,到底是那人給了他活到現在的機會,她跟皇帝八字再相剋也得理解南宮信作為一個兒子聽到這話的心情,而這會兒她能表達這種心情的方式也只能是緊緊握住他的手。
南宮信的臉色確實不好看,但聲音還是靜靜定定的,“你何時動身?”
“和談的事兒我已經直接跟你父皇談妥了,詳細內容給你放到書房桌子上了。剛才已經傳令讓趙權帶使團隊伍出城,我還沒正式登基,拖久了沒準兒又得出點兒什麼亂子,”北堂墨說話間很有意味地看向彥卿,“還有一件事,我說完了就走。”
還有一件事。
他答應她卻一直沒來得及兌現的事兒。
看他這眼神兒肯定是已經辦到了,但他要怎麼當著南宮信的面兒以不抖出倆人合作協議為基礎地把這事兒說出來?
“為了和談,我利用了一下你的女人。”
南宮信和彥卿一塊兒愣了一下。
她關和談什麼事兒?
和談關脫奴籍什麼事兒?
倆人都急等著他往下說,北堂墨倒像是忘了自己要趕緊說完了趕緊回去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