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大日頭打在臉上,大街上都沒幾個人。
半天走下來又累又餓,南風眼見前方有座酒館兒,便走了過去。
先歇一歇腳,吃口飯再說吧。
此刻正是吃飯的時辰,故這座不大的酒館裡頭兒已經人滿為患。不得已之下,南風與兩個中年男人拼了桌。
這倆人都是細高個,黑瘦的身材,眉眼間還有幾分相似。從二人的對話間,南風聽出這倆人乃是兄弟倆。
飯菜還沒上來,南風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聽這倆人吹著牛皮亂侃,聊以解悶。
“日後,你還是少去那些地方。咱爹身子不行,你也該為家裡考慮考慮了。”年紀稍長的男人聽自家兄弟一提到賭坊就滔滔不絕,不由勸道。
他那胞弟卻不以為然,“我昨日裡還贏了五吊錢呢!若非這五吊救命錢,咱爹哪兒來的錢抓藥!”
“有輸便有贏。賭坊裡拼的不全是運氣?你不是不知道,輸的傾家蕩產的人多了去了!”
“好了好了,菜來了,先吃飯先吃飯……”被教訓的男人顯是沒耐心聽,見菜上來,便急忙岔開話題。
他那兄長卻不依,沒去動筷,皺眉說道:“你別回回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昨日我去賭場找你回家,你難道沒瞧見,先前輸給你錢的那人,欠賭債還不起被打成那個樣子嗎?”
男人聞言手下動作一僵,是想起了昨日那人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慘象,倒也真的駭人,便乾笑兩聲,道:“我賭的小……也不借錢,二哥你就放心好了。”
聽他如此不知悔改,年長的男人不由地搖頭嘆氣。
南風將二人的話聽在耳中,想著史三貓會不會是進了賭場?
先前李年在世的時候,便隱隱跟他提起幾次,史三貓,是個好賭之徒。
只是因為老寨主的威壓,後來改了很多。
就是不知道這幾年來,他過得是不是太輕鬆,太舒坦了,會不會又‘舊病復發’,管不住自己的手了?
不是有句話叫做飽足思淫慾嗎。
想到這,南風草草的吃完了飯,跟那兩漢子打聽了賭坊的大概位置,便趕過去了。
卻不料,撲了個空。
“你說的這個人,是有來過我們賭坊,但據說是欠了麒麟幫的錢,籌銀子還債去了!”賭坊的看門人說道。
“他連在我們賭坊待了四五日,前四日一直在贏,少說也贏了百兩銀。卻偏生不走,不料第五日撞見了咱們鎮上有名的‘賭王’,一股腦兒全輸沒了,還倒欠了幾十兩!”
守門人說這些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並非唏噓感嘆,而是喜聞樂見一般,在這賭場裡,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
說白了那就是一個字:該!
都是貪得無厭,自己自作自受。
倒欠了幾十兩?!
還找什麼麒麟幫借了錢?
饒是南風不接觸賭坊這類地方,但還是聽說過這麒麟幫,就是一放高利貸的,認錢不認人,到期不還錢,滿大街的追著你砍,也沒人敢攔。
逃到天涯海角,那也得要你的命。
總之,跟他們借錢,你要麼還錢,要麼還命,自己掂量著吧。
南風簡直被這情況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這史三貓,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嗎!
竟然敢找那幫人借錢!
南風聽這看門人也不知史三貓具體的去處,便道謝告辭,匆匆地趕回了白頭山去。
正文、071:方瞞的策劃
待南風趕回白頭山,打算將打聽來的訊息說給老寨主、葉六郎還有落銀他們聽。
可剛開口說了半句話,便被老寨主伸手打斷。
“行了,別說了。”老寨主的聲音有氣無力的,